宏乾离开后,昊尊就一直思考着皇帝的事,他甚至没有注意到宏乾的离开。他从神龙祭坛那天开始想起,想着那天以来发生的事。
神龙祭坛出现了几百年来未有的景象,然后乘势处罚了皇亲贵族;在骑士宫立威,还说什么在神龙祭坛获得了力量;封内阁五老为帝师;跟公主与梅隆亲王共进午膳;解除公主禁足并允许她组建亲卫队;给骑士宫封爵;让全国上疏议论朝局;制定新的封爵制度;成了什么侍女秘书团;让纪灵整顿皇城;安排骑士宫首尊外出执行任务;积极到皇城的各个宫府去走动、连浣衣府(给皇城洗衣服的地方)这种最低端的府都没有忽视;扩建沐妍府;增加司礼宫金甲、银甲卫士的人数、还让一个高级银月禁卫军去当教官;然后纪灵死了(他依然怀疑这跟皇帝有关);司礼宫顶替了纪灵整顿皇城的工作,并迅速平反了纪灵造成的恶果;司礼宫的人入驻乐工府;与得罪过他的皇室贵胄一同用膳;到现在让一个骂他的人替他写罪己诏。
昊尊想着想着,不禁心中大惊:“他竟然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做了这么多事,看起来就像早有预谋、深思熟虑一样。这些是明面上能看见的,那暗中呢……”
他有些不敢想象了。
而且,他还发现皇帝做的这些事或多或少都在互相影响、互相关联着,好像会牵一发而动全身,这些事件好像组成了一个巨大的“局”,而九宫十八府都在这个“局”里。
还有一个让他感到非常不可思议的事,就是皇帝所做的这些事里,明面上没有侵犯过任何人的利益,不仅没有侵犯,还不断给人好处、给人尊重。通过他所做的这些事,他作为皇帝的声望正与日俱增,权力竟然慢慢的、一点点的自动向他靠拢,这在皇城形成了一种“势”,一种无法阻挡的“势”。
这种情况下,他想要破局根本就无从下手。
例如,现在就一个非常尴尬的情况:你们骑士宫深受皇帝厚恩,一口气给你们封了十个爵位,而你们当中却出了一个暗害皇帝贴身侍女的人,这简直是无法无天、不知礼法、不知感恩。
外界一定会这么认为的。
还有一点是,他虽然没有在明面上侵犯过任何人的利益,还给人好处;但他做的那些事却让人有种危机感和压迫感。
昊尊这一天来,就一直琢磨着皇帝做过的那些事。他不想认输,对他来说失去权力、失去话语权就等于死亡,而且他根本就没有回头之路。他觉得就算他认输了,皇帝即便当下不找他麻烦,以后也不会放过他,所以他一定要找到破局之法。
他就这样一直琢磨到晚上,宏乾再次来汇报当天皇城内发生的最新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