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那时有神医在,她还有希望,不像萧湛这样,只能心灰意冷的等待身体随着年龄增长每况愈下。
“郎君,刘某的意思是,您的心疾并非无药可救。只要调养得当,亦有康复之望。”
舒安歌明白萧湛最关心的是什么,所以放缓了声音,一字一顿的说着。
萧湛神情有些古怪,似悲似喜,怔怔的靠在榻上。
良久之后,他双眸才再次恢复清明:“刘君,只要有半点希望,无论有何危险,萧某都愿一试。”
这个年代,医术尚属蒙昧阶段,巫医与中医并存,存在着许多稀奇古怪的治病法子。
有的医者崇尚以毒攻毒,侥幸救回患者的同时,也会留下许多后遗症。
不过,大多数尝试极端法子的人,多是濒死之人,故而就算没有治好,也无人怪罪大夫。
舒安歌见萧湛对她医术仿佛有些误会,不由莞尔。
“郎君金玉之体,刘某怎敢轻慢,我师从一无名老者,其医术鬼神皆惊。师傅施针用药皆合天道,力求减轻病人痛苦,并无凶险之说。”
萧湛毕竟是见惯大风大浪的世家公子,方才在涉及病体时,情绪有些激动。
在舒安歌细致的讲解下,情绪已然缓解下来,他跪坐在长榻上慨然叹曰:“刘君与尊师皆是奇人,若刘君能治愈萧某顽疾,萧湛愿倾其所有!”
他铿锵有力掷地有声的话语,打消了舒安歌藏在内心深处的疑虑,她也留意到了原来萧九郎叫萧湛。
讳疾忌医自古有之,舒安歌初见之时,摸不清萧湛性情,故而推却了他的邀请,也没言明她可治愈他的心疾。
这次无意在陆公别院中相聚,若非萧湛态度随和雅量非常,又十分欣赏她的文章,舒安歌也不会贸然提出为他治病。
如今看来,她果然没有赌错。
面对萧湛许诺,舒安歌同样挺直了脊背,恭敬道:“郎君高风亮节仁慈宽厚,云阳承蒙郎君赐金,这才能为家人提供庇身之地。如今自荐为医,只求能回报郎君大恩大德。”
上次舒安歌故意在萧湛面前,树立了一个贪财的人设,今日又换成了知恩图报人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