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夫人弱不胜衣,眸光中水雾点点,萧湛伸手搀扶时娘亲时,几乎感受不到她的重量。
一直以来,阿娘在萧湛心中都是强大的,她为他遮风挡雨,替他安排好一切。
此次归家后,萧湛发现病中娘亲是那么的脆弱,她依旧眉眼含笑,却总是不知不觉的昏睡。
每当看着娘亲昏过去,萧湛的心就像被针扎一样,恨不得以身代之。
舒安歌低眉顺眼,待袁夫人倚在靠枕上,盖上薄被之后,这才抬起头:“夫人,君侯,远芳在杏林之道上有些浸淫,斗胆为夫人请脉。”
来之前,萧湛特地嘱咐舒安歌将看病之事瞒着,但当看到母子两人为病所苦时,她却忍不住主动提了出来。
哪怕因此担了干系,只要能缓解袁夫人病痛,为萧湛分忧,舒安歌都愿意冒这个险。
“全都下去吧,今日之事全都烂到肚子里。”
萧湛面色不改,一声吩咐后,屋内丫鬟纷纷退身离开,袁夫人并未阻止。
待人走完后,萧湛这才向袁夫人解释:“阿娘,云阳曾师传奇人,医术极好,擅长疑难杂症。我在沐阳心疾发作时,多亏云阳路过时出手相助。”
萧湛之前让舒安歌隐瞒看病之事,是怕口风透出去太早,娘亲希望之后又失望。
如今舒安歌主动提出为娘亲诊脉,萧湛自然要为她美言一番。
袁夫人含笑点头,眸光微微涣散,眼看又生出了倦意来,萧湛心中一紧,只能紧握住阿娘的手。
舒安歌撩起下摆,半蹲在榻前,先用铜盆中水净手,接着用手帕擦过之后,才开始为袁夫人诊脉。
袁夫人手腕纤细白皙,瘦弱的让人怜惜,舒安歌为其诊完脉,再抬头时,发现她已经倚在靠枕上睡着了。
萧湛轻手轻脚的扶着袁夫人躺好,又为她盖上了被子。
“阿娘身体如何,可曾看出端倪来?”
身为人子,此时此刻,萧湛的心情并不平静。
舒安歌也曾陪父母住过院,非常能体谅萧湛的心情,她仔细审视了袁夫人的病容,心中稍微有了些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