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瞻彼淇奥,绿竹猗猗。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
青衣人的清新俊逸的容颜,让舒安歌情不自禁的想起,《诗经》中吟诵君子的诗句。
他随着她们一起回去了呢,舒安歌心中雀跃,更加笃定了他或许是为她而来。
一路上,舒安歌时不时窥视青衣人,他偶尔会将目光移到她身上,朝她善意的点点头。
舒安歌欢喜的连天地灵气都快忘了吸纳了,进了龙河村后,小孩子们笑闹着围上来,青衣人倏忽不见后,她这才恋恋不舍的收回了视线。
旭日高升,晴光正好翠色无边,远山云雾缭绕。
草鞋将舒安歌白嫩的脚趾磨了个泡,走起路来一抽一抽的疼着。
她刻意忽略了吵闹的孩子,还有身上的疼痛,吸收起日光精华和灵气来。
两个婆子一左一右将舒安歌夹在中间,凶神恶煞那么一瞪,也没几个孩子敢跑到她面前撒野。
回到宋家时,灵堂还没来得及撤,家里男人都到了坟上,偌大园子更显荒凉。
宋夫人在坟上好上哭了一场,回来时被人搀着,一副随时都要咽气的样子。
青衣人又出现了,舒安歌心中暗自欢喜,盼着宋家人莫理她,她一个人在灵堂待着,也能与他说会儿话。
“将这害人的狐狸精扔到柴房去。”
宋夫人捂着头,恨恨的望着舒安歌,她红润的脸色,落在她眼中格外刺眼。
儿子病死后,宋夫人比吃了黄连还苦,丈夫又态度冷漠,她憋了一肚子气,只能迁怒于段玉姝。
在她看来,要不是段玉姝长的跟妖精似的,儿子就不会被她勾的魂不守舍。她要是不跑,儿子病就不会突然加重,更不会死。
总之在宋夫人和宋家人眼中,他们没半点儿错,错的全是段玉姝。
果然不能对老妖婆抱有半点儿期望,舒安歌也不反抗,温顺的跟着两个婆子前往柴房。
青衣人在不远处,缓步走着,明明走的很慢,却总是在他们前边不远的地方。
舒安歌观察过,除了她之外,好像没有人能看到青衣人。
再次被关到柴房后,舒安歌装出垂头丧气的样子,红着眼圈。
两个婆子关上门离开后,她一下子来了精神,目光炯炯有神,杂乱柴房中,青衣人纤尘不染宛若谪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