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俊秀的长眉微微上挑,眼神中映着她疤痕斑驳,称不上美丽的面容:“那么,你愿意么?”
赤霄开了灵识后,见过太多痴男怨女,后来又在人间游荡了许多年。
他不懂人类的情感,却厌倦了无边无际的孤寂与荒凉。
一把剑本不该懂何为孤寂和荒凉,但当人间灯火熄了又灭,苍穹之上鹰击长空,潭水深处鱼鳞翻波。
赤霄总是一个人,游荡在旁人看不到的世界中,聆听着风声雨声,旁观了花开花落草木枯荣。
有一个妻子,似乎也不错,至少她能看到他,能和他说话。
他历任主人,有狂热于比武论剑的,也有为了妻子为了夫君,放下恩怨归隐田园,却最终逃不开江湖厮杀的。
无论选择了哪条路,他们至死不悔。
可是会有人愿意做一柄剑的妻子么,赤霄定定的望着舒安歌,等待她的回答。
你愿意么四个字,在舒安歌脑海中反复回荡,她的欢乐像是上了发条的鸟儿,迫不及待的鸣叫歌唱。
只是这一切太顺利,舒安歌又怕赤霄只是临时起意,以及他究竟是对她有好感,还是对任何一个跟他拜堂成亲的人有好感。
眼看着舒安歌神情变化莫测,忽而欢喜忽而忧愁,赤霄心中生出不解来。
人类女子似乎十分看重婚姻,他恍惚想起,很久以前,女子还有三从四德之说。
“你不愿意么?若是不愿,也无妨,我不会——”
强迫二字还没出口,舒安歌慌张应到:“我愿意!”
两人眸光相对,舒安歌笑靥如花,喜意从眉梢漾到了唇角,又流入了浅浅的梨涡中。
赤霄眸光淡然依旧,从怀中取出一枚沉香木雕成的百合花发簪,递给舒安歌:“送给你。”
她答应做他的妻子,他应该送她定情信物,这是赤霄闲暇时,用剑气雕刻打磨的。
发簪清丽精致,散发着淡淡香味,舒安歌握住冰凉的发簪,眼眸中笑意更浓:“等以后逃出去了,我为你画一幅肖像,我会工笔也会油画,还会素描。”
“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