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国庆歇了一天,朱振华端着一碗野菜糊糊粥,不太好意思的劝道:“小同志,忙活这么久,喝碗热汤吧。”
石水村穷的叮当响,一年忙到头发的粮食还不够糊口。
农民还能凭着自己的狡黠,悄悄在山上弄点儿自留地,或者偷偷弄些野味打牙祭。
这些住在牛棚中,饱经岁月沧桑的老人们就没其他出路了。
村里分给他们的粮食少之又少,要不是偶尔会有好心的村民给他们分拨点儿粮食,他们未必能熬到现在。
知青们刚来时,规规矩矩的,人前总摆着文化人做派。到后来饿的眼睛发绿,也开始在村里偷鸡摸狗的弄吃的,很遭人嫌弃。
“谢谢朱伯伯,我家里留的有饭,天不早了该回去了。”
舒安歌推辞了这一碗朴素的邀请,她知道她要是吃了这碗饭,三位老人家就要饿肚子了。
“柳知青,路上慢些走。”
章立海站在破落简陋的木门前,目送着舒安歌离去。
茫茫夜色中,她挺拔的身影就像一株小白杨。
无论在任何时候,善良的人总是占多数的。大晚上的,他们三个老头子,不好多挽留小姑娘。
碍于成分问题,为了不给小姑娘招惹麻烦,他们也不敢护送她回去。
柳美珍,这个名字好啊,充满了年轻人特有的朝气和美丽。
第二日,蔡国庆没上工,舒安歌没撒谎,忙完了地里的活后,偷着空将治疗伤寒的草药送了过来。
蔡国庆跟她的病症差不多,舒安歌来送草药时,发现他多了拉肚子的症状,隔天又送来了一些新草药。
几个来回后,舒安歌跟牛棚里三个老伯伯都熟悉了。
从他们偶尔透露的只言片语中,舒安歌大致理清了三人之前的身份。
章立海以前是海市有名的外科医生,朱振华是建筑材料研究设计院的高级工程师。
至于蔡国庆,舒安歌听着他像京市那边的清大教授,但观他言行举止,又不太像只是个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