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广之冷声一笑,抱着胳膊扬着眉毛,很是得意的说:“办丧事?好叫你们知道,如今田家宅院已经归了我薛家,新一任苗圃皇商也由我薛家担任!”
他一脸傲气,浑不将田家兄妹看到眼里。
田耕雨气的弯腰吐出一口鲜血,目眦欲裂的盯着薛广之:“好,你们好狠,这田宅是我祖上辛苦置办的家业,与你们有何干系!”
“田耕雨啊田耕雨,我从未见过像你这般厚颜无耻的人。你们田家为了皇商之位,害得我薛家家破人亡。如今不过是老天开眼,让你们为过去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兄长不必与他们废话,田善堂在狱中认罪伏法。吴大人已经将田家宅院田地,尽数判给我们作为补偿。他们若有不平,尽管到府衙击鼓鸣冤便是。”
薛卿染一席话,说的舒安歌冷汗涔涔,她身后奴仆如饿狼扑虎般冲入田家。
田耕雨有心阻止,奈何孤木难支。
白幡被扯下践踏,灵堂遭人破坏,奴仆哭声一片。
田耕雨恨极,松开舒安歌的手,跑到灵堂中,拦着四处作孽的人,红着眼睛大吼道:“不许惊扰先人安宁!”
牌位上写的清清楚楚,田善堂正妻之位。
躺在棺中的,应该是原主和田耕雨的母亲。
薛家人横行无忌,哪儿会管田耕雨的咆哮和阻挠。
舒安歌深呼吸,拉着田耕雨的手,一脸郑重的说:“哥,我们先将母亲安葬,莫让她瞧着这一幕心凉。”
田耕雨瞧着灵堂上这一幕幕,只觉心如刀绞。怎么仿佛一夕之间,他们田家便家破人亡,败落到此等境地。
他回头瞧瞧尚未知世的妹妹,心头愈发苦涩。
“英娘,你说的对,我们要先将娘亲安葬。”
说安葬谈何容易,如今的田家是落地凤凰不如鸡,只见落井下石的,又有几个敢雪中送炭。
田耕雨也不过二十出头的年纪,家里出事儿后被人退了亲,浑浑噩噩的送走了父亲,又迎来了母亲的死讯。
现在田家就是一团乱麻,还有薛家在一旁虎视眈眈。
舒安歌拿出了与她这个年纪不符的魄力,硬是弄了套车辕,带领几个签了死契的奴仆,将田夫人的棺木拉到了田家墓地中安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