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绍珍盘算着,她还有三年就可以退休了,等退休后她就去大城市陪读,以后给女儿带孩子。
离婚她是不打算离婚的,唐金才那张令人作呕的面孔,聂绍珍也不愿再看下去。
想通之后,聂绍珍也不像从前那样,无微不至的照顾唐同兴。
唐同兴有亲爸有老婆有孩子,还有那么多“仗义”的亲戚,她费那个心干嘛呢?
两个妯娌不是没劝过聂绍珍,说唐金才不赌博、不家暴,外面也没女人,已经是难得的好丈夫了。
她们还说男人就是贱,谁心里没一点儿弯弯绕绕,两口子过日子都是睁只眼闭着眼。
聂绍珍没将这话放在心上,女儿说的对。她自己健健康康,有文化会赚钱,为什么要凑合一辈子给人当保姆?
六月下旬天已经很热了,知了死命地叫着。
太阳晒的柏油马路黏糊糊的,课桌发烫,玻璃上糊着报纸。风扇吱呀呀的转着,空气中飘荡着粉笔末。
舒安歌转着手中圆珠笔,瞧着身旁空了的座位,心中有些纳闷。
两天了,孔雪飞已经两天没来学了。
眼看就要高考了,复习节奏空前加快,他这个时候不上学有些奇怪。
舒安歌问过班主任,老班说孔雪飞家里有些事,过一段时间才能来上课。
她有些担心孔雪飞,于是问了他家详细地址,打算亲自到孔家一趟。
这还是舒安歌第一次去孔雪飞家,小区不到,绿化做的不错,很多老人在树下纳凉。
她上三楼,按了门铃没多久,里面传来询问的声音:“谁啊?”
“你好,我是孔雪飞的同学。”
声音的主人嘀咕了一句什么,过了一会儿,孔雪飞系着围裙来开门了。
他瘦瘦高高的个子,系着碎花围裙,看起来有些幼稚和可笑。
“你怎么来了。”
一向淡然镇定的孔雪飞,在看到舒安歌的时候,变得有些慌张。
他想把自己藏起来,不想让她看到自己狼狈的一面。
“快考试了,你两三天没来学。同学们都很担心,我代表大家来拜访一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