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安歌盯着宋红旗的眼睛问,他摇摇头苦笑着驳斥:“我一个半废人,哪儿有什么前途可言。”
“哥,你别妄自菲薄,就凭你这冲劲儿,以后绝对能继续为国家立下大贡献的。要是你愿意信我一回,就再跟家里提一下,一定要退掉这门婚事。就说你这次受伤会留下严重后遗症,在完全康复之前,不打算谈婚论嫁耽误人家姑娘。”
“这话我上封信里隐约提过,段小穗态度很坚决,愿意继续这门婚事。”
“哥,所以你态度要比她更坚决,爹娘会懂你的。在我心里,大哥顶天立地,你要是觉得段小穗是个好姑娘,就应该撇清两人的关系。”
相比起未曾谋面的未婚妻,宋红旗自然更相信妹妹。
陆主任曾跟他交过底儿,哪怕等他可以下地行走了,也不排除三年内突然瘫痪变成残疾人。
熬过这三年,他身体情况才算真正稳定下来。
本着对未婚妻负责态度,宋红旗对这门亲事也很抗拒,妹妹的话如同警钟在他耳边敲响。
就他这副残破的身体,有什么资格耽搁别人呢?
回到病房后,宋红旗变得沉默了许多,他将段小穗写给自己的信折叠好,找了个能写字的地方,口述着让妹妹帮自己写了回信。
邓致华看着兄妹俩一会儿出一会儿近,心里很是羡慕。
他要是有这么一个乖巧的妹妹就好了,会做饭还会照顾人,说出去整个师的人都要羡慕他。
写信时,宋红旗情绪很低落,为了让爹娘退婚,他还特地找陆主任开了张病情诊断证明。
等信写完后,宋红旗心情已经恢复过来了。
要怪只能怪他和段小穗有缘无分,他愿意默默祝她找到一个更合适的对象。
小妹说的对,他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不能将风险和压力全搁在姑娘家身上。
时间过的飞快,当宋红旗兄妹俩寄的信抵达中化县上蔡村时,段小穗已经托人在县城找合适的店面了。
宋光良两口子,将儿子的信还有他寄来的诊断证明读了又读,悄悄摸摸的哭湿了好几次枕头。
哭完后,他们怀着歉疚之心,带着媒人去了大姚村段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