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棋愣了愣,转而勾唇道“喊了这么多年子楼,除非你以后罩着我,否则我可不会吃这个暗亏。”
江子楼爽朗一笑,如快意春风穿堂而过,“那是自然,你我既是好友,又是兄弟,自当肝胆相照。”
两人相视而笑,一同前往前厅吃酒去了。
白秋离和楚英、曼玲一同用了饭,三人还饮了些梨花酿,度数不高,但颇有些醉人。
楚英和曼玲见皓月当空,天色昏沉,便与白秋离道了别,白秋离坐在房中,只觉得云里雾里。
那熏香似乎由淡转浓,香气清甜,她走到了床榻边,想要摘去头上沉重的凤冠,再醉卧于芙蓉暖榻上,小憩一会。
除了头脑昏沉,白秋离的心跳似乎也缓慢了些,心头有些酥麻的疼痛,但甜酒和熏香似乎缓和了这一阵阵的痛楚。
她觉得眼前的一切都模糊了起来,仿佛堕入了一个无底的梦境。
那梦中,似乎有金戈铁马、战场厮杀的铮鸣声,有高山飞瀑的流淌声,能嗅到清甜的梨花香气,还有硝烟和血腥的味道。
白光耀目,她觉着颈部的动脉被金属用力划过,痛感真实的让人神魂俱碎。
那梦里还有温柔的男声萦绕耳畔,让她感到亲切无比,再听却又泫然欲泣。
她隐约看到一公子狐裘玄衫立于皎月下,唤了一声,“小芷”。但转眼间又是一清丽佳人卧于榻上,一看不清面容的红衣男子欺身而上,二人的身影交叠缠绵。
她感觉自己在这些场景中被反复拉扯,身上的每一存都被梦魇缠绕炙烤,有人在她的耳边轻轻吐息,有人用指尖点过她的唇,周身温柔却又灼热,欢愉却又痛楚。
白秋离挣扎着想要从这个梦境中醒过来,却一次又一次沉沦于孽海之中,不得解脱。
她的手中紧紧攥着一块玉坠,仿佛这便是她最后的救赎,无论受到何等折磨也不愿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