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傍晚,王大喜上班去了。
罗闯今天也是夜班,本来他还想着在路上等一下罗闯,看能否再问出点情况,结果王大喜站在罗闯上班的必经之路上等了能有半个小时也不见人影。
眼瞅着都快到交班的时间了,王大喜无奈只能先去上班了。
东门的门岗只有一人值班,王大喜来了,白班的人交接了下,告诉王大喜哪个是他的行李箱就下班离开了。
岗亭不大,里面一张桌子一把椅子,还有一张单人的木板床。
轧钢厂的食堂如果晚上没工人加班是不管饭的,像王大喜这些值班的每月都有餐补,所以他们一般上夜班都是自己带饭。
热饭用的是炉子,这个季节已经把炉子挪到外面去了,王大喜在岗亭外的煤堆里捡了两块蜂窝煤,点燃炉子将铝饭盒坐上去后,就回岗亭将带来的行李铺到床上。
等到了下班的时间,王大喜已经吃完饭了。
走东门的工人还真不多,下班铃都响了半个多小时,零零散散的也就十个八个从东门出去。
感觉工人们都走了差不多了,王大喜将大门关上,就留下了旁边的一扇小门。
正当他打算回岗亭歇着时,陈勇走了过来。
“大喜,今天第一天值班感觉怎么样?”
“还行,也没什么需要干的。”
“今晚弄不好有批料需要走东门进厂,到时候你留意下。”
两人站在那聊了一会,陈勇临走前再次叮嘱王大喜晚上自己一人留点神后就离开了。
王大喜看着陈勇从东门出去的背影觉得有些怪。
这些天他几乎每天都能看见陈勇走的是北门,今天怎么走东门了?
难道说就为了过来叮嘱他几句?
王大喜只是稍微疑惑也没多想,回了岗亭后给自己泡了一杯茉莉花茶,他的打更生活就算开始了。
时间不知不觉过了晚上八点,天色早已黑了下来,王大喜坐在岗亭里无聊的听着收音机。
这收音机是今天白天在鸽市上买的,花了将近二十块钱也不知是第几手的了,总之好用能收到几个频道。
嘀…嘀…
窗外车灯闪过并传来了喇叭声,是一辆货车来了,停在了大门外。
王大喜起身出了岗亭就见一位身穿工作服的青年从驾驶室里跳了出来,“师傅开下门,咱们厂的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