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不恨,但是我更清楚,我该恨的人是薄宴时。”
“是,你恨薄宴时,但你更爱他。”
我瞬间撞入燕栩温润的眸底,原本以为燕栩这样的君子,眼神应该很澄澈,该一眼见底才对。
可定睛细看,才发觉那温润的表象下,竟潜伏着深邃不见底的海。
我唇瓣嗫嚅了下,竟不知该如何辩驳。
因为我比谁都清楚,自己对薄宴时是什么感情。
“看我猜对了吧。”
“别想那么多了。”
“你现在情绪不好,很容易钻牛角尖……”
燕栩的话音落下,就听到房间内传来一声尖叫。
“不好了——她晕倒了!”
我和燕栩对视一眼,瞬间明白这说的应该是白盈盈。
进入大厅,里面已经是一片混乱。
白晓峰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回来了,身边还带着医生,凌乱的脚印疯狂的踩踏上地毯,留下一个个泥印子。
白盈盈被众人围绕着,现在已经被平躺着摆放在长沙发上,医生正掀开眼皮查看她的瞳孔光反应。
“昏迷过去了,发生了什么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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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的询问声落下。
老板怕担责任,慌乱的摆了摆手,“我不知道啊,这姑娘自己在这躺着,我们可什么都不知道。”
保洁大妈嘴巴急急的输出,手指直直的指向我。
“我扫地的时候见到这个姑娘和她说了几句话,不过没纠缠什么,人家小姑娘没理她,很快去了阳光棚……啊——”
尖叫声是因为白晓峰红着眼就朝我扑过来。
“你这个贱人!我妹妹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要了你的命!”
支骨嶙峋的拳头关节凛白,裹挟呼啸的风声迎面砸过来——
“砰”!
预期的疼痛没有落下,反而耳畔响起一连串的哎哟声。
我掀开眼皮,看到白晓峰已经被掀翻在地。
而燕栩挡在我面前,面色冷的一个劲儿冒寒霜。
“不想活了可以尽管动手试试。”
随着燕栩的话音落下,保镖们齐刷刷上前,拖起白晓峰丢到院子里就开始殴打。
那边薄家的保镖见状面面相觑。
我看得出他们的想法。
因为他们是奉命保护白盈盈和她肚子里孩子的,白晓峰平时对他们颐指气使,这会落难了,所有人都装视而不见。
几个人迟疑了几秒,倒是很快有了反应,在医生的指挥下抬起白盈盈抬入车子里,直接送入了县医院。
车子呼啸离去。
而白晓峰则是在保镖们的招呼中连连哀求。
“我知道错了,燕少,饶了我吧!”
“求你了,哎哟,疼死了!”
燕栩身高腿长,居高临下的俯瞰白晓峰蜷缩的身子,音调冷淡入骨。
“你得罪的人,不是我。”
白晓峰瞬间明白过来,开始对我求情。
“棠小姐,薄太太,我错了,原谅我——”
我也并非心慈手软的人,他刚才那一下直接是对着我而来的,我怀着孕,若有万一,肚子里的孩子就会发生意外。
所以我冷笑了下。
“错了那就付出代价,至于我原谅不原谅,那对你而言并不重要。”
“你要的是解脱困境,可怎么办呢,我和你想法相互悖离。”
白晓峰愣几秒,很快反应过来,破口大骂起来。
“你这个贱——”
迎接他的是更凶猛的拳打脚踢。
我笑看他,“骂得越凶,痛的也越极致哦。”
很快白晓峰就骂不出来了。
“别打坏了,到时候赔偿金太多我会心疼。”
我叮嘱了句。
“他可不配。”
从始至终,燕栩都笑看我。
眼角甚至还噙着一抹无奈,开口的时候语调多了一抹感慨,“我终于见到了你以前的影子。”
我一怔,回头看他。
很奇怪,我记得自己暴露本性的时候不多,最起码在燕栩面前遮掩的好好的,可他怎么见到我这副乖戾的模样丝毫不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