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郁的异味冲涌进鼻腔,让陈泽不甘分离的上下眼皮争斗一阵,终是完全分开。
随即的刺目光线又让他微眯起眼,自一条窄缝里打量外界。
第一眼便是锈迹斑斑的铁栅栏,外头火把透进来些许光亮。
原来光线并不强烈,甚至可以称得上昏暗,觉得刺目兴许是身体还不适应所致。
身体陈泽脑中迅速回想起前因后果。
我进了天外天。
这里便是天外天?
触觉伴着知觉迅速回归,陈泽意识到自己正屈膝坐在地上,且屁股下触感很怪。
松散却并不柔软,用力一坐便凹陷下去,好似被乱糟糟的冰冷硬物杵着顶着般不舒服。
陈泽不禁低头一看,原来地上铺满了陈旧发霉的稻草梗,或干枯开裂或粘糊板结,遍布着散发恶臭的可疑污迹。
视线随之上移,再环顾一圈。
裸露掉渣的土墙,三面封闭,唯有面前挂着把大锁的栅栏铁门缝隙连通外界,以供浑浊阴冷的空气稍稍流通。
牢房?
房间内除自己外空无一人,陈泽立刻开始检查起身体。
系统面板自然还在,只不过大部分选项及属性都已变成不可用的灰色。
神性连同冥界已然失落,体内元炁稀薄得可怜,但肉身素质得以保留,连衣服都未曾破损。
默默感受一阵,他举起手试图外放元炁,却仿佛在深海活动般困难重重。
显然受到环境的天然压制。
这里的法则和现世大不相同,凌乱且驳杂,连带元炁性质也错杂无序。
正想着,外头便传来阵凌乱的脚步声。
陈泽朝门口挪近了些,伸长脖子往外看,等了好一阵,走廊幽深处才显出行人影。
看来听力还不错.情况不明,先观察一阵再说.
陈泽心思急转,将目光放到了牢房角落里,乱蓬蓬或许是用来充当被褥的稻草垛上。
吱——
门轴几乎锈死,伴着难听的刺挠声不情不愿转动起来。
一身纯黑差服的狱卒用力拉开铁门,没好气地将囚犯们一个个踹进去,一眼不愿多看,点好数锁上门后便匆匆离去。
一门之隔的囚犯们蠢蠢欲动,却眼巴巴盯着,直到狱卒的身影隐没在走廊尽头。
“呸!”
“这狗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