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睡中的小老儿鼻头耸动，一下子坐了起来

他生的不过常人膝盖高度，头大身小，光秃秃的头上还生着不少肉须，看上去倒是跟人参有几分相似

土地多是草木成精，看这面相就知他是何物了

“似是，香火味儿？”

小主，

“怪了，这黑风山可哪来的香火？”

挠挠头，他顺手就拿起一旁烟管，想吸上那么一口

脑中却在回想刚刚的旧梦

那是多少年前了？

一百年，还是两百年？

那时这黑风山仍是一片荒芜枯骨，山中群妖乱舞，蛇狼争锋

山上的大黑熊也还是那南海观音的看门士

直到现在，他都还记得那日所见的老道

星辰做袍，鹤发童颜

“哎呦呦，您说让我在此传授那故人两法”

“可眼看着这么多年过去，我这土地庙前的猴头枯骨都不知堆了多少”

“天命人？哪来的什么天命人，不过是群吗喽罢了”

“啧啧啧”

嘬了口草木烧制的老烟，小老头儿叹了口气，这就打算出去转悠转悠

其实也就是看护下那山间草木药材，其他诸事，还得是那戴着箍的黑风大王说了算

小腿一蹬，小老头儿刚跳下床，鼻头就又是一阵耸动

“不对不对，这味道……真是香火？”

掐指一算，小老头儿不禁又叹口气

“唉，又有猴头来送命喽……”

“不对…这味道……”

“好浓的血腥味，好大的煞气！这味道……”

小老头儿又是一阵嗅闻

“这味道…四十，五十？”

“不，这得有七十八十？”

“这到底是怎么了？难不成那群狼妖起了内讧？”

“还是说……”

想起那熟悉的香火味，小老头儿那被皱纹压得都快看不到的老眼都瞪大了些

“不行，得去看看！”

身影一闪，小老头儿就来到了自家土地庙前，那庙前还插着半根唯他可见的点燃焚香

味道，一如往昔

但比那味道更浓的，仍是那埋在土中，挥之不散的血气

“砰！”

那是金属击碎山石的声音

“那方向……山门使？又有猴子打到山门使了！？”

小老头儿一阵激动，其实他也说不准自己是在激动个什么劲儿

或许是见得多了吧，初见那些个猴头们都是意气风发

但能走到这土地庙前的就不过十之三四，能通过那力士守卫长道的就又少了两成

最后那一两成啊，具是成了那山门使的斧下亡魂

近来这四五十年，更是一个走到山门的都没

“总算是又有一个喽！”

身形一闪，小老头儿已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