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洪流是由无数道人气交汇而成，它们在深沉的夜色中如烛、如灯、如火，最终汇成一道如混天绫、又如染血天河般的赤红激流。

这是人道气运，而且不是洛阳这一城一地的，而是整个大楚疆域的人道气运。

绮泷凰这二十年时间，施行仁政，废除苛捐杂税，平息周边叛乱，修缮水道，规划农田，让老百姓种得起地，有一口热饭吃，在最底层的民众看来，这就是明君、这就是仁君。

因此这二十年间，她的名字传遍天下，此刻只需振臂一呼，天下自然云集响应。

虽然大楚治下的每一个凡人都无比渺小，但是他们共同组成了人道本身，众生兴，则人道兴！

只见那人道气运，如天河般倾泄而下，义无反顾地往城中某个方向落去，洛阳所有人抬头都可看到这壮观的一幕，听到那赤色洪流中传来万民之声。

他们的声音或老、或幼、或年轻；有男性，也有女性。

他们歌颂着“陛下圣明”，赞扬着“天降圣人”，带着对美好未来的向往与渴望。

赤色洪流突破了洛阳神都大阵，却又不排斥此阵，反而与其融为一体。

几乎是一瞬之间，神都大阵的控制权，就完全回到绮泷凰的掌控之中。

而且绮礼季一方，除了绮礼季本人之外，所有参与争夺阵法控制权之人，都在这一刻被大阵之力反噬，霎时间爆碎成一团团血雾，消散在原地......

哪怕绮礼季有护身至宝，一时间也身受重伤。

这一幕，让密切关注洛阳局势的各大世家家主们，看得目瞪口呆，以往私下里就有人传闻，绮泷凰得上苍眷顾，可凭空召来人道气运加身。

但是因为从来没有人见过，所以大家都是将信将疑。

此时此刻，他们才算见识到什么是天命正隆，什么是万民拥护，以及这上下一心带来的威力。

苏砚并不清楚李府那边的具体情况，但是遥遥见到这一幕，他就知道，此刻绮泷凰已经扳回局势，占据到了上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