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一洚冷声质问。
可那书生像是已经疯了,什么话都答不上来,只知道反复说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经过一番盘问,终于断断续续地得知这书生因为没有考上功名而返乡,家中父母已经去世,身上没有银钱,一直无法娶妻。
一日出门卖画回来,路遇一个动作僵硬行为怪异的女子,见她身无寸缕,又似惧怕阳光,便想上前相助。
却发现那女子似乎没有意识,他误以为她是个痴傻之人,就将她带回了自己的住所,视她为自己的夫人。
因为觉得两人刚相识不久,也没与姑娘肌肤相处过。
所以一连与那薛小姐的尸身同住数日,都不知道他心中得了臆症的夫人,早已浑身冰冷,骨节皮肤都僵硬了。
听完了全部,唐玉笺觉得不太对劲。
“不对啊,他说薛小姐的尸首是自己在外面徘徊,那难道说义庄别的尸首也都是变成了活尸自己从棺椁里爬出来的?”
一想到这种可能,就觉得毛骨悚然。
薛老爷不在意义庄的事,只知道自己的女儿炸了尸,变成了邪祟,还被黄符封住了,气得险些中风。
家仆们全都围着气得昏厥的薛老爷,太一洚在棺材前作法,没有一个人听唐玉笺说话。
正想着,耳边忽然听到一声闷响。
“咚——”
唐玉笺的思绪被生生打断。
她眉头微蹙,四处张望,目光落在了不远处的一口古井上。
井口被一块沉重的石板覆盖,石板的边缘长满了青苔,她疑惑地走近,看到一群苍蝇围绕着井口盘旋。
石板间的缝隙里面一片漆黑。
“咚……”
又是一声。
却不是从井里传来的。
她抬起头,看向井边不远处的厢房。
莫名觉得眼下这场景似曾相识。
她走近,手轻轻推了下门板。
门“吱呀”一声开了,一股诡异的陈腐味扑面而来,唐玉笺不自觉皱眉,目光在屋内扫过,看到了地上几只木桶。
其中一只倒了,刚刚的声音似乎就是它传出来的。
滴答。
有什么东西滴落在地面上。
唐玉笺缓缓抬起头。
“……”
“该走了,玉笺。”
太一洚的声音突然从院子中传来,吓了唐玉笺一跳,她猛地回头,只见薛府老家仆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她身后。
“姑娘,快请吧。”
唐玉笺转过身。
怀里多了一只灰色的狸花猫,被她拿手捏着后颈的皮毛,不满地挣扎着。
看见老仆神色古怪,她连忙解释,
“这是我的猫,不知什么时候跟了过来,撞到了这屋子里的桶,实在不好意思。”
老家仆后退两步。
转过头急声说,“姑娘该走了。”
怀里的猫忽然挣扎一下。
“坏猫。”唐玉笺轻轻压着它的头,从头到尾巴撸了一把,“别动了,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