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捏着消毒水和棉签,深色的瞳孔左顾右盼,不知道想些什么,捏断了几根塑封袋里的棉签都没发觉,想说话,喉结先滚了滚:“过来些。”
花夏:“......”
他说完,反倒是自己腾出一只手转轮椅。
“我犯病的时候,可能不是很清醒......”
阎钺靠近后,目光下落到花夏肚子上,软白的毛衣被他咬过的地方有褶皱的痕迹,阎钺垂下眼,低声解释,语气低落。
“......”
复又询问:“咬破了吗?”
花夏揉了揉:“没。”
不过大概红了,说不清还有一个清晰的牙印。
男人举着物品的模样还挺滑稽可笑的,他心里不平,将方才找到人没有问出来的话提起:“餐桌上,阎霆的未婚妻似乎一直在注意你。”
“此前,你们认识,还是见过?”
杀手组织的人不会试探boss的身份,阎钺不知道这个仅有一个代号‘筝’,化名林筝的女生是怎么知道阎霆身份的,她好像有很多的秘密,是连他倾尽全力都无法探知的。
这种预感随着陷入的情感而加剧。
花夏又看见阎钺抓上自己的膝盖,他握得很用力,仿佛要将骨头捏碎一般,腿上大抵没什么知觉。
从阎钺手中抽走棉签塑封袋,反手在他抓握的手背上拍了拍,蹲下来:“松松。”
阎钺下意识松了力道,露出被膝盖骨顶出轮廓的的布料折痕,长年累月的轮椅,双腿的肌肉萎缩撑不起西装裤,不难想象里面是一副怎样的景象。
他在她面前站不起来,他是残疾人,阎钺松开手后,不可避免地觉得难堪,冷绷着脸开始搜寻搭盖在他腿上的毯子。
在哪?
遮起来......
“没感觉吗?”轻缓的声音里带了一丝纯粹的疑惑,乍然在胸前响起。
阎钺垂眸,看着年轻女人葱白的手指落在他的膝盖上没什么节奏地点着,问话时仰头看他,目光澄澈,眼白分明,浅粉的发丝柔顺,一侧别着可爱的牛油果发夹。
“嗯?”花夏见阎钺没回答,又重复了一遍,好奇他腿的状况,“到膝盖这里都没感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