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云深重新走回高级病房,在病床边的看护椅上坐下,视线落在实在清瘦的女生身上。
方才医生说的清楚明白,营养不良加上长期得不到充足的休息,女生的身体严重透支,还在手臂上发现了抽血的针眼,推测有卖血的前科。
医生说除了身体上,大概还有来自精神上的压力。
怎就是一个惨兮兮的小可怜形象。
顾云深无意识地伸手将女生瘦弱的手塞回被子里,又掖住边角,手收回时顿在半空。
靠了,我在干嘛?
给人掖被子?
顾云深肢体僵硬,好在四周无人,那就没人看见,没人看见就不存在,不尴尬,不尴尬……
收回手,男生嘀嘀咕咕地说:“小爷我真是一个大好人!”
“请叫我热心市民顾同学。”
“算你运气好。”
“这么瘦弱,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打人……”
顾云深又想起了来时背上的重量,有八十斤吗?没有吧?
方才塞进被子里的手腕,他的拇指和食指就可以轻松圈住,难以想象这么一副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形象,是怎么把一个一米八的男生拖到墙根,痛扁一顿的。
都这么羸弱了,还要打人……
顾云深下意识为对方开脱,一定是被扁的那人做了什么不好的事。
次日早晨,病房的安静被一阵纯音乐铃声打破,花夏在原主的衣服兜里掏出了一个屏幕磕了一角的手机,界面显示一串陌生的号码。
接起时那头语气冷冽地通知她去一趟辅导员的办公室,有些事情要了解。
不难猜出情况,那傻杯告状了。
系统传了一部分数据给花夏,她对原主的情况有了一个更深的了解。
概括起来就是,消失的爹,住院的妈,年幼的弟弟,破碎的她。
张小莹再艰难,消耗健康为代价也没有放弃读书,她成绩优异以出色的成绩被青大录取,大一一年都过得辛苦忙碌,在学校里除了成绩存在感极低。
在大二开学后一切发生转变,她突然被同学们用一种古怪的眼神打量,后来发现不止是同学,就连路过的学生都会用一种难以言喻的目光看她。
只要张小莹出现的地方,这种打量就没有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