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班大声道:“本人所言句句属实,夫人若是不信,可以将胡光曹喊过来,大家对峙一番,就都清楚了!”
秦苓君点了点下巴,道:“小妹,你去把胡公请过来吧。”
秦苓思答应一声,转身去了。
蔡家兄妹把秦苓君、郭欢和贾班请到一间雅室等候,过了大半个时辰,秦苓思带着胡光曹回来了。
胡光曹刚一进雅室,便怒视着贾班,大声道:“姓贾的,老夫念在往日情分上,好言劝说你离开,你竟不知好歹,还敢在背后告老夫的黑状!”
秦苓君见胡光曹是这种反应,微微蹙眉,朝妹妹看了过去。
秦苓思走近过来,脸上表情竟有几分愤慨,低声道:“阿姐,这事没那么简单,那贾班不是个好东西!”
这时贾班也站了起来,怒道:“老匹夫,伱不就是怕被我抢了军械局监丞的位置吗?还说念往日情分,我呸!”
胡光曹气得满脸皱纹堆成一团,朝秦苓君道:“大寨主,此人是贾鲁之弟,万万不可信任呐!”
秦苓君大吃一惊,脸色瞬间转白,定定望着贾班。
“你真是……贾鲁兄弟?”
贾班面色有些晦暗,低着头道:“请夫人明鉴,贾鲁虽是我兄,但一年之前,我二人已恩断义绝!他是他,我是我!”
胡光曹怒道:“你这话谁会相信?当初不是贾鲁把你举荐到工部?你们兄弟仗着脱脱为靠山,只与蒙古人打交道,看不起我们汉人,有没有这事?”
蔡涵听了这话,赶紧把脑袋低下去。
贾班脸色胀红,急道:“我、我当初是被贾鲁灌了迷魂汤,后来认清了蒙古人真面目,我就和他们划清界限了!”
秦苓君凝视了贾班片刻,缓缓道:“你是因何与贾鲁断绝关系?”
贾班肩膀一垮,颓然道:“当初脱脱攻打徐州时,我和贾鲁也随行军中,打下徐州后,我们都亲眼瞧见元兵屠戮百姓……”
他似乎回想起什么恐惧之事一样,用手捂住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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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他们太残忍了,连一岁的孩童都不放过。自那以后,我每晚都做噩梦。后来发生瘟疫,我就想,这定是上天降下的惩罚!”
众人回想到徐州惨案后,都不由陷入沉默之中。
过了好半晌,贾班哽咽道:“我当时便认清了蒙古人真面目,想要劝说兄长和我一起离开。可他却说脱脱对他有知遇之恩,他宁死不肯背叛脱脱!”
秦苓思冷笑道:“说的好听,不过贪恋富贵罢了!”
贾班默然许久,低声道:“总而言之,我现在已经和贾鲁划清界限,只想助起义军对付暴元!你们若不信我,我只好离开,另投他人。”
秦苓君忽然道:“天下人都说,贾鲁是元廷第一匠人,你既是他弟弟,手艺比他如何?”
贾班傲然道:“那只是别人吹捧他罢了!他醉心于读书,对祖传的手艺并不上心,技艺比不上我!”
元朝与宋朝有一个很大区别,宋朝官员都是科举取士,官员与吏员之间有着无法逾越的鸿沟,故而形成胥吏集团。
他们因断绝升迁之路,只能专注于敛财,而且因为他们才是真正跟老百姓打交道的人,对政务之熟悉,远超高高在上的官员。
所以宋朝时,经常出现官员受制于吏员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