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用壬道:“他说刘基故意在大明寺断案,显摆能耐,结果被总管看中,任命为御史大夫,比去招贤馆强多了!”
秦苓君听得直摇头:“此人尽往鬼域之处想,分明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钱用壬迟疑了一下,道:“我虽然讨厌陆居仁,但他这些话也并非没有道理,如今无论南北士林界,都觉得刘基言行自相矛盾,表里不一。”
张阳泉忽然道:“刘基淡泊名利为真,所以不愿入仕。关心天下疾苦也为真,所以想要入仕。有此矛盾行为,何足为奇?”
秦苓君笑着:“说得对!”
钱用壬怔了怔,苦笑道:“刘基能得您二位如此信任,真令人羡慕。”
张阳泉笑道:“在我看来,钱编撰也是个坦诚可信之人,我知道你的难处,如果你愿意,我可以把你家人悄悄接来江都。”
钱用壬其实早有转投起义军之心,不然刚才也不会说那些话。
听了张阳泉之言,他眼眶微微泛红,站起身,长身一躬,道:“承总管如此为在下费心,在下无以为报,唯肝脑涂地,以谢大恩!”
张阳泉欣然道:“太好了,我正要拜请一个右相国,到时候这位子就留给钱公了!”
钱用壬迟疑了一下,咬牙道:“多谢总管器重,不过如果总管要取天下,绝不能用在下为相,否则必遭南派士子口诛笔伐!”
张阳泉本就是试探他,道:“那你能否帮我举荐一个合适的人选?”
钱用壬犹豫再三,道:“如果总管想收江南士子之心,最好任用南派士子为相!”
“吕良佐或者陆居仁?”
“是的,不过这中间也有个难处!”
“什么?”
“在下刚才说过,南派士子都不提倡入仕,他们最看重清明,只要入仕,就会觉得清明受污!”钱用壬解释道。
张阳泉道:“那有什么办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