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景渊拱手道:“是,属下一定注意。”
吕良佐点点头,道:“说说吧。”
夏景渊从袖中取出一张纸,念道:“李善长,濠州定远人,出身寒微,父亲为大户做账房,从小喜好读书,偏爱算学、法学。二十岁后共计五次参加乡试,一次未中。因生活艰难,当过账房、刀笔吏、杂剧子,后在滁州开了私塾,才逐渐稳定。”
“至正十四年,也就是今年年初,朱元璋打下滁州,聘请此人担任参军,颇为礼遇,后来又让他掌管粮草后勤。”
吕良佐嗤笑一声,道:“我就奇怪,为何以前从未听过此人,原来连乡试都考不中,他可有妻儿?”
夏景渊道:“此人眼界很高,看中的都是高门之女,只可惜身份低微,为女方父母所阻,故而一直未娶。”
吕良佐目光微闪,道:“你觉得此人如何?”
夏景渊沉吟半晌,道:“若非大王忽然修改科举准则,像李善长这种人,一辈子也别想通过科举入仕!”
吕良佐抬了抬眼皮,道:“不,此人学问确实不值一提,不过心机之巧、城府之深,绝非一般人可比!”
夏景渊愣道:“何以见得?”
吕良佐淡淡道:“就凭满城百姓都在议论此人,而且多是赞誉,就连中书省的官吏,只怕都对他佩服的很!”
夏景渊道:“众人议论的也不过是他的品行,并非他的学问和才能!”
吕良佐扫了夏景渊一眼,道:“你看了李善长的‘脚色状’,还觉得此人是那种淡泊名利,为主不计自身安危的人吗?”
夏景渊若有所思道:“不错,像这种接触过三教九流的人,往往最为看重名利!”
吕良佐淡淡道:“说实话,我一开始也看不透此人,直到注意到刘伯温的态度,才慢慢明悟!”
“刘伯温?”
吕良佐解释道:“刘伯温是个眼里揉不得沙子的人,那日鹿鸣宴时,他看李善长的目光不对劲,我这才让你调查他。”
夏景渊点点头,道:“如此说来,此人不过是个欺世盗名的小人!”
吕良佐道:“仅用欺世盗名来形容他,未免太小看此人了。”
夏景渊皱眉道:“那您的意思是?”
吕良佐一边在公文上批注着,一边说道:“他不愿和朱元璋陪葬,又不愿落一个背主弃义的骂名,所以在鹿鸣宴上展现自己的才能和品行,希望大王主动留他,这其实是一个很高明的举动!”
夏景渊心中一动,道:“这么说,刘御史当时说的那句奉承话,是故意堵住他入仕的大门了!”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吕良佐笑道:“正是如此,李善长现在应该恨透了刘伯温吧!”
夏景渊沉吟道:“可李善长并没有离去,依然留在江都,莫非还有别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