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酒炖牛肉很好吃,就是有点醉人。
特别是对林麓这种酒量菜鸡来说。
她躺在沙发上不停打哈欠,裴译州在厨房里收拾卫生,碗碟叮叮咚咚的声音像支催眠曲,听着听着,她就晕乎乎闭上了眼。
家庭劳作的声音也算白噪音,和雨天打在树叶上的滴答声,晴天吹过窗帘的呼呼声一样,带来熟悉的安全感。
她睡得安心,闭着眼翻身的时候把裴译州的外套扯在身上盖住,闻着味道渐渐睡沉。
裴译州打扫完卫生,出去看见睡得脸颊发红的人,一点也不意外。
站在沙发边看了会儿,他动作温柔地抱起人往卧室走。
把人安置在床上后,他熟门熟路进了浴室洗漱。
在林麓没回来之前,主卧一直是他在住,里面有些东西还没拿走——比如拉开镜子下的抽屉,里面放着他的剃须刀。
外面夜色低垂,他把自己打理干净,悄无声息地返回卧室。
房间里窗帘紧闭,又没开灯,昏暗一片。
但裴译州的视线能精准描绘出床上那团起伏的弧线,一直看着,像黑暗里蛰伏的怪物在耐心等待开餐的最佳时刻。
所以等林麓开始发出一些细微的动静时,他能第一时间靠近,走到床边轻轻掀开一角被子。
热气扑出来,林麓的呼吸有些急促,时不时有屏气再长长呼气的反应。
裴译州的身形被黑暗浸染了,幽深的眼神和吞咽的动作被隐藏起来,只有掀开被子的动作有迹可循。
被掀开的是下半部分的被子,里面两条腿紧紧绞在一起,似乎在忍受某种刺激,脚趾也紧绷着。
裴译州看着,温热的手掌分开她的膝盖。
动静很轻微,只有心跳声擂鼓一般回荡在自己耳边。
林麓晕乎乎做起了梦。
梦见某个陌生的午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