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俩的座位离吧台很近,烤羊腿上来了,他俩啃着羊腿,嗦着凉皮,听着服务员们互相传播着消息。
“泼水的是咱们楼上的独居老太太,据说70多了,一个人住,嫌下面唱歌的演员太吵,就烧了一壶开水泼下去。”
“这老太太变态吧?”
“警察正打电话找她儿女呢。老太太都70了,也不能把她关进去啊。”
“唱歌那女的可惨了!我刚才看见她跑进来,胳膊上的皮都耷拉了。”
“你别说了,我刚才也看见了,脸上也红一片,多亏她妆厚,化妆品还能给挡一挡。”
“我以前和你们说这个唱歌的把自己打扮得跟个妖精似的,今天我道歉,人家的化妆品是用来保命的。”
一阵嬉笑声。然后另外一个女服务员说:“我看那个弹琴的帅哥啥反应都没有,根本不像以前,对那个女的这个献殷勤啊。”
“能有啥反应?吓都吓死了。要是我啊,就得庆幸,多亏挨水泼的不是我,那个唱歌的女的平时不是挺牛逼的吗?不爱搭理人。要不都说别装逼,装逼被雷劈呢。”
“你平时对弹琴那男的不是有意思吗?好机会呀!上呀!上呀!”
又是一片嬉笑声和起哄的声音。
她们就像是秃鹫,在动物尸体旁大声地欢呼。
“韩遂,如果被泼热水的是我,你会怎么做呢?”于蕊嚼着羊腿肉,看似漫不经心地问。
“哪有那么多如果呀?别把啥倒霉事都安在自己头上。真要是你的话,我肯定倾尽所有给你治病。”韩遂的回答天真得就像是一个5岁的小男孩,玩得高兴了,就允诺把所有玩具都给小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