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羽忽的觉得手中的包子又可以放放,上前两步抬手一拳捶在书生肩头:“再磨叽可别逼我揍你。”
“乱羽,”唐星翼无力一笑,终于打算把藏了很久的心事说出来,“天煞寻了我做主人,是因为我身上有它看中的东西。”
他说着从怀里拿出一张纸符,施了灵力将它悬浮于空中。
纸符瞬间化作灰烬,凭空幻出来十多年前的画面。
乱羽走近了抬头去看。
唐星翼看着画上情景,只觉得好像重新拾起了一段过往:“我并不是生来就在官家的。那时父亲远赴京都说是要考取功名,可一去几年都没有消息。我与母亲在一南方小城相依为命……母亲本是性子温婉的,被闲言碎语说了几年也变得敏感尖锐了些……我们都以为父亲是不会回来了,日子也便那样过着……却没成想那年春节刚过,他竟真的回来了……”
画面上的小小少年不过七八岁的样子,身上的衣服裤子都短了一截。
春节期间四处喜气洋洋热闹非凡,但寒冬腊月其实也才过去不久。
他这一身实在单薄了些。
黄昏下的小城是十多年前的模样,似乎比如今任何一处都要更冷些。
那男孩子瑟缩着身子拐进巷子,进了一个小院子。
不同寻常冷冷清清,这院子里此刻多了好些人。那群人穿着一样的官服,站在院子里恭恭敬敬。
小男孩面露疑惑去敲门,门一开却看到一个官袍加身的男人坐在屋里。
他正纳闷,一旁的粗布女人连忙过来拉他:“傻孩子,愣着干什么!这是你爹啊!爹爹回来了!还不快跪下!”
小男孩闻言试探着去看那个坐着品茶的男人,忽的有些胆怯了。
原来这男人便是他的父亲唐远山。
他自幼没见过父亲,如今已长到这么大了,家里突然多了个人出来,一时有些难以适应。
那边唐远山终于放下茶起了身,在小男孩面前蹲下,笑着却也眼中噙着泪:“小翼,你都长这么大了……”
小男孩不禁有些慌了,抬头去看身后站着的女人:“娘——”
被唤的冷楚月瞪他一眼,抬手便要打:“你看我做什么?喊爹啊!”
小男孩被她一吓,终于是战战兢兢地开了口:“爹……”
唐远山好像含泪地点了点头,伸手把他揽进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