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怀柟铺的月月红也到了开花的时节,不知齐少侠能否听出话里的深意。
灵鸽传讯要比幻蝶快些,估摸着送到洛城也不过两三日的时间。
但这短短的两三日间,镜花水月却酝酿着一场风雨。
晚间月朗星稀,安冰婳踩着影子到了后山凉亭。
后山因为一座气派的风雨殿少有人来,眼下也不过一个深色弟子服的女修等在亭中。
“不是告诉了你——笙姑娘和乱羽眼下去了洛城。”安冰婳一步迈上凉亭的两级石阶,“仗着有叶少主的洛字牌,今日又喊我来作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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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亭中,杨依依手里把玩着一块刻了字的小巧令牌:“师姐何故要欺瞒我?他们去的可不是什么洛城——而是怀柟铺。”
“怀柟铺?”安冰婳眉间一蹙,“若是我没记错……怀柟铺与镜花水月可是对头。两家不睦多年,如何扯上联系?”
“自然不会无中生有。”杨依依转手将令牌一收,一柄长剑直指眼前人,“师姐,我可是叶少主请来的客人,你身为晚霜菊的管事,瞒我可是待客不周?”
安冰婳错愕她变卦这样快,下意识想要幻出仙门的长剑,却瞬间被打落,甚在暗中被人下了定身咒,一时动弹不得。
她这下才探出此人修为不低,一时神色严肃:“你究竟是什么人?”
“师姐不是知晓吗?”杨依依嘴角微扬,“我是叶少主赠了洛字牌、请来山上的客人。”
她手中长剑并非仙门所有,通体漆黑缭绕着扰人不安全的黑气。
长剑一挥架上了安冰婳的肩头。
安冰婳看清那剑刃上刻有“七杀”二字,抬眼看向握剑的人:“原来杨依依的身份是假,你这人皮面具也是假——你来镜花水月究竟有什么目的?”
“师姐是将死之人,我也愿让你死个明白。”杨依依轻声笑笑,“我来——是为搅浑这第一仙门的水。”
“将死之人?”安冰婳浑身一凉,但还是强装镇定道,“我身为镜花水月晚霜菊管事,又是何求谷的大小姐,你要杀我,自认为能够全身而退吗?”
“师姐莫要着急。我要搅的可不止镜花水月的水,何求谷不过是往后排排,迟早也轮得到。至于全身而退——”杨依依仍是笑,“恐怕师姐还不清楚——那日白欣巧拿给笙姑娘的菊花酒里是我做的手脚。嫁祸——我最擅长了。”
“你这毒蛇!若是我爹知晓真相,你以为你能再潇洒几日!”安冰婳因着定身咒的束缚不能动弹,一双眼却是狠狠地盯着面前的人,“你当镜花水月没有能人吗?即便是我死了,你的计谋也绝对不会得逞!”
“师姐放心,嫁祸的人选我已定好,说起来还要多谢师姐——”杨依依像是想起什么,笑得更加张扬,“师姐方才说——怀柟铺与仙门素来不睦。若是杀你的是怀柟铺的人,潜藏多年秘密勘破,杀人灭口,一切不就都合理了吗?”
安冰婳一时间只觉得自己如坠冰窟:“传闻都说叶少主精明,怎么偏就把洛字牌给了你!”
“陪师姐浪费的口舌已经够多了。”杨依依收了笑脸,“那就恭送师姐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