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没有父亲的官位,他只怕还是个蹲在巷子口的泼皮。
肖想一位锦衣玉食的商家小姐十多年……
这是天大的冒犯。
宋灵雪愣了半晌才回过神来。
她闭眼一笑,似有几分无奈,声音也更轻了些:“这便是——这四年来你避我如蛇蝎的缘由?”
唐星翼只是沉默。
宋灵雪只当他是默认,笑里更带些自嘲:“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曾经,因为这几年时光里的若即若离,她设想过无数缘由,始终不得答案。
经此一行,宋灵雪得以瞧见唐星翼在“公子”之外更多的样子,也终于解得多年困惑。
原来,幼年的荒唐、附身的魔气、隐秘的爱恋……这些都造成了他的犹豫与退缩。
从前不知缘由时,她为这样的犹豫和退缩伤过心。
即便如今得到了答案,心中却仍觉得有一块尚未被填满,亦或是……仍有一团气尚未化开。
“唐星翼是你,唐熙然也是你。”宋灵雪重新抬眼,轻声开口,“不论幼时如何生计,如今的你终究是东陵官家的公子。”
唐星翼闻言,眸子更暗几分。
宋灵雪嘴角微扬,又道:“我不知你少年心事,只知晓我所心悦之人出现在四年前桃花庄的生辰宴上。无论在你看来曾经的自己多么不堪,你终究没有沿着那样的路走下去。”
听到这些,唐星翼忽觉眼前一亮。
宋灵雪走近了几步,声音放得更柔和些:“对我——你欢喜多年,虽情愫万千,却不曾冒犯分毫,甚至比我更加懂得避嫌,以此护住我的名声。这世间没有几人能做到如此,单我所知所识者,你是独独一个。”
唐星翼眼见她一步一步到了面前,张口想说什么,却又思绪乱作一团。
“可是——”宋灵雪微微抬头,盯着他的眼睛,不容他逃避视线,“唐星翼,唐熙然——我原是不要你做这些的。”
唐星翼呼吸一滞。
桃花庄的小姐素来教养都是极好的,心中再多不满也能够先礼后兵。
宋灵雪脸色一沉:“四年前桃花庄的生辰宴,你谦逊有礼、侃侃而谈,压过满堂宾客的风头,过后却又再不肯来……唐星翼,唐熙然——你若真觉得年少时的那点不堪是洗刷不去的污点,为何当初应下了乱羽的邀约?为何要来见我?又为何出类拔萃、令人难以忘怀?是一时兴起,还是说——你诚心戏耍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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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星翼被她逼得后退了半步,小声为自己辩驳:“没有……”
“没有?”宋灵雪反问,“可生辰宴过后,我在南安跳梁小丑一般殷勤,得到的却是东陵传来你的家中要为你另谋婚事的消息!”
唐星翼闻言倒吸一口凉气,低了头道:“此事……是我对不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