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现在的困境，东乡一二三的措辞不是“帮助”，而是“联手”。

措辞，是很能体会出说话人细致感情的。

对于东乡一二三来说，她既不是一个拥有能帮助别人能力的强大的人。也不是一个“需要被人庇护、拯救的弱女子”。

她因为渴求独立和自主，所以选择了反抗母亲……如果只是单方面的听从怪盗的指挥，那么，也不外乎是把上述中让一二三难以接受的“母亲”，替换成“怪盗团”而已。

所以，她把自己放在了和怪盗团平等的位置上：你怪盗团不是来救我的。我东乡一二三也不是来救你的。你需要我完成你的目的，而我也恰好需要你来完成我的目的，所以我们是平等的。

读出了这份隐藏的自尊，姜天蔚当然不会否定这个建议。

虽然不知道现在东乡一二三的persona有什么样子的能力，但总之先应下来总没错。

“是吗……那么——就赐予你临时编入我东乡大军的资格，就破格允许你来做我的马前卒吧！”

“哈？果然你性格开始怪怪的了吧？”

仔细想想，东乡一二三确实有点人格分裂的意思，在下棋之前，东乡一二三绝对是一个字面意义上、传统意义上的黑长直文静系的美少女，你打开八九十年代的日本恋爱向动画，绝对是超过九成都会塞一个类似的角色进去。

但，一旦开始下棋那就……说的直白一点就是中二，说得好听一点就是忠诚于自己内心深处的幻想。

所谓的人格面具，本质上，可以理解为自己本心的想法。不管是怪盗团普遍的“被压抑的反抗意志”，还是自称特别搜查队的“认可自己羞耻的真心”，亦或者是更早一点，桐条美鹤她们的“直面死亡的勇气”，persona都可以理解为是一种自我意志的体现。

自然，东乡一二三展开了persona的时候，下棋时的那份人格，就会跟自己原本的人格进行一些融合……既不是完全的割裂，也不是完全的融合。

但，不管她现在是不是在犯中二，就看东乡一二三仿佛哪里来的布里塔尼亚第99代皇帝那样，身体夸张的站着，胳膊夸张的Z字护住自己的前襟，打开的中指和无名指之间漏出她漂亮的眼睛。

“对局，开始了。莫里亚蒂！”

随着东乡一二三的气势十足的喊声，她背后漆黑的怪影一下打开了手臂。一开始，它只是像电影里的吸血鬼那样，用黑色披风紧紧包裹着自己，只能看见一张脸和一个大大的礼帽，现在它一张开手，身上的披风随之展开，众人这才发现，原来这个persona根本没有下半身！就好像一个胸像那样！

他的上半身就好像用金属制作的提线人偶，有着粗糙的棍状结构和看起来就没什么可动性的关节，下半身的身体直接是印在披风上的花纹，从大约是腰部的位置开始，披风上的画作开始变得立体，并且直接从披风上独立出去……这简直就像是美术课上经典的立体画那样。

就看那怪异的persona大大的张开双臂，白色的手套上瞬间喷射出数根酷似蜘蛛丝的东西，黏在了姜天蔚刚刚召唤的恶魔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