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妮丝见气氛有点不对劲，便出声岔开了话题，“吉尼亚，高层有没有商量出应对‘秽物’的好办法？”

吉尼亚摇了摇头：“意见没有统一，还在争论。”

事实上是皇帝犹豫不决，迟迟没能从众人提出的方法中，选定一个。

丹妮丝：“有传言说，陛下有意召回罪人‘格拉兹’。”

莎莉听过这个名字，讶异道：“‘格拉兹’？二十年多前，被前代皇帝流放的罪人‘格拉兹’？现任皇帝的表兄？”

丹妮丝点了点头：“就是他。”

莎莉：“‘格拉兹’也有皇室血脉，虽然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被流放，但现在召他回来......不好吧？”

吉尼亚：“是‘布伦多伯爵’向陛下提的意见。‘格拉兹’在流放之地表现出了绝佳的个人能力，将那片蛮荒之地改造成了文明城镇，深受当地民众的爱戴，功绩斐然。”

莎莉想不太懂：“......这不是更不应该召回来吗？”

现任皇帝因治理‘污秽’不利，民心对其有所动摇，权贵中也多有埋怨之语，而相对的，因皇后先期的一系列坚决对策，现在更得人心。

皇帝之所以会召回‘表兄’，大概率是听人进言，以此对抗皇后。

这一步是好棋还是臭棋，还得看后续如何变化。

丹妮丝转头看向芙伦娜，说道：“芙伦娜，你认识‘格拉兹’吗？”

芙伦娜的父亲是现任皇帝的表弟，但‘表兄’与‘表弟’，有时候关系隔得天差地远。

她摇了摇头：“不认识，但听我父亲说过，对方少年时就表现出了过人的能力，后来也因此被流放。”

——说的很简略，暗里隐藏的内容是：在二十多年前，有一小部分支持‘格拉兹’继承皇位。

这个话题再说下去，会有许多禁忌。

丹妮丝转而问道：“吉尼亚，针对‘秽物’，皇后有什么主意吗？”

吉尼亚：“皇后现在只能建议，她的建议一直是与‘萨林特王国’重新交好。”

‘萨林特’境内的魔兽，是所处大陆上一众国家中数量最多的，搞好关系，更有利于帝国。

莎莉：“她还不放弃啊......看最近的新闻，我都感觉帝国要发兵攻打过去了。”

丹妮丝：“帝国忙着处理‘污秽’引发的一堆麻烦，没有余力再对外战争。”

莎莉：“‘污秽’、‘污秽’，天天听人说，可我就是不知道‘污秽’长什么样？是什么东西？”

吉尼亚见过‘污秽’，她表情一垮，面露惧色：“那是你见到一眼，就一辈子不会忘记的恐怖......令人身心胆寒的秽物......”

“......”

——后续，这几个人一直聊到了第二天早上，才各自离开。

......

......

因为所谓的‘小猫熊读书会’，夏深时常能从芙伦娜等人的对话中，偷听、偷看到有意思的东西。

这天晚上，小猫熊展馆来了一位身材火爆、面容姣好的褐发美人。

芙伦娜与对方一同走进内场，进来时，她一脸‘难以接受’的复杂神情，过了好一会儿，脸上还是有‘接受不了’的样子。

她皱了皱眉头，接着松开，随后又皱了起来，她的声音有些勉强：“法丽安......为什么？你不是说......你不喜欢吗？”

“......”

听到‘法丽安’这个名字，‘小猫熊’夏深也震惊了。

‘法丽安’——‘法丽安公主’，贝拉皇后妹妹的女儿，被现任皇帝赐予了‘公主’称号的表妹。

夏深不久前就在这里见过对方，他记得清清楚楚，‘法丽安’是个相貌不佳（又胖又丑）的女孩。

而眼前这位身体一级棒的大美女......

这......这真是让熊也开了眼了。

......

法丽安听到芙伦娜的话，面露愧色，她低下头来，不敢看着对方说话，“芙伦娜，对不起......我......我拒绝不了我的母亲......”

芙伦娜神色不太好，言语一时有些急切：“我强调过好多次！‘美容药’改变的是身体的外在，它是虚假的真实，任何能窥见真实的魔法，都能看穿外表的虚假，看见真实的模样！”

法丽安被说得眼眶发红，脑袋垂得更低了，她带着哭腔说道：“我知道、我知道，我知道这样子不对，可是......我的样子，真的太丑了。”

芙伦娜：“学识、品性、态度，你有美丽的灵魂，何必追求虚假的外在？”

法丽安突然激动：“谁看得见美丽的灵魂！？芙伦娜，除了你以外，还有谁夸我美丽？”

芙伦娜连续说了一大串人名：“盖尔、诺德、珍妮、安迪······”

法丽安听了后，倒在芙伦娜怀里崩溃大哭。

她是个善良的女孩，但这份善良遇到残酷的现实，甚至连动摇都动摇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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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哭了一会儿后。

法丽安的情绪平静了一些，她压着声音说道：“我可能要嫁人了......对不起。”

她不像芙伦娜，拥有魔法或者战技方面的天赋。

缺乏个人力量，自然顶不住家族压力，只能听从长辈的安排。

这是大部分贵族女孩的未来，人力难以改变。

芙伦娜或许能成为少部分，但面对其他人的遭遇，她......也难以改变。

没办法。

改变不了的事不需要说教，她只能尽量的安慰对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