莱曼养老院。
尽管地铁的站标并没有那么简单地以此为名,但这一区块似乎已经在城市化的发展中被人所遗忘,哪怕真的要探究其中,也只不过是闲散户的住宅区和这光秃秃的养老院罢了。
无论是这个社会对待过剩利用后的人的态度,还是这个地方荒芜的本身原因,都一定程度上构成了这一切的发生。
这个社会的福利机构该说是想法单纯,还是自然而然地让这里在人们的注视中让人遗忘,特意把第六区的最大养老院设置在了这么一个地方。
C独自行走在这条僻静的长道,从地铁站中走出时就感觉到气息上的异样。
人通常是不会有多么神来之笔的嗅觉来感知这一切,但单从气氛的变化、视觉与大脑认知共同协作后得出的观点上,已经把这片僻静同普通的无人环境切割了开来。
这并不是什么重要的问题,她穿过林间和稀薄的住宅区,长久以来的经验和自我控制放空的大脑能够抵抗这种认知与常识相逆的违和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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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她带着特殊的原因来到此处,在养老院的工作人员看到了这个生面孔时体现出的些微惊讶,以及随后生出露骨的不屑后,还是把她带到了那个老人的身前。
“就是这里,上一次珍的儿子过来大概是七个月之前。”
工作人员如灰迹般言语落定。
转身带门而去的声音未落,在C眼前的老人像是半有痴呆一般地转回头来,对着C有些疑惑地吐出了几个单词:“为什么不是奥利弗过来?”
C感觉到僵直的一瞬,本已经想好圆场的说法来控制可能头脑不太清醒的珍,却听到这个面色呆滞却马上恢复神色的老人略皱了皱眉头,用很轻快的速度低念了一句:“也对,是他过来反而不正常。”
意识到珍并没有陷入痴呆的C错愕了一会儿,想了想珍的精神状态,赶在她发问之前轻道:“近来生活如何,在奥利弗上一次来时呢?”
“哦?他做了什么不重要,如果还能记住我的话不要去做逞一时口快的工作,我觉得应该会比跟我一起住养老院的感觉好点。我的生活则如你所见…如果你不是奥利弗的前妻的话,我想你该不会是某个公共机构的采样员吧?”珍放下了手里的纺织活,正坐过来对向C。
“你希望我是什么?”
C选择用行动来代替言语,从手袋里取出了那三支马蹄莲,找到了房间内向阳的窗前花瓶,拣出其中的枯枝将花卉填入了其中,随即又拿起花瓶向房间的另一头走去。
这一段时间是平和的,重新捡起纺织活的珍眼底满是同开始一般的恍然。
要去回想自己混蛋儿子的所作所为,以及在自己面前究竟是怎样一再食言的。
但凡他能够真的保存下令自己安心的何种事物,也不会有面前这种有意无心的探访带给她更多支撑。
C的一通忙活并不是毫无意义的,在联想措辞着跟珍略微的搭话里仍然是在试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