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相较之下更懂得为人处世的C转头对唐娜迅速解释了下梅里恶劣的性格,然后送唐娜一路离开梅里的庭院所在的巷子。
看着无话而去的女孩,C不禁在估算世上一切卑劣与欺瞒成真的可能性,倘若连恶毒的诅咒都能无心地应验,为什么偏偏要找到她这样的孩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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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间,床头的灯火许久未灭,像是忧心长挂着尚未找到进入梦乡的理由。
如果有人在你面前火圈的落点画了一块危房拆除的标记,身后又是残垣断壁的惊恐即视感,恐怕没有人会对钻入火圈这个行为有多么强烈的正向渴望。
少女的最后一道防线被睡意冲破。
唐娜的眼睛睁开,发现自己站在床的跟前。
每一个孩子都是从夜里降生。
被子上并没有那触目惊心的千疮百孔的裂痕。
连恐惧都无法阻止生理那脆弱的耐性。
也没有哪个失去痛感的人在床上等待死亡。
每一个夜的子嗣都将恐惧养育哺乳他们的胎房。
她感觉到了一瞬的迟疑,一瞬的舒心,一瞬的放松。
因为那正是血肉淋漓的现实。
直到想要挪动脚步时,才发现自己踩在一堆碎肉上。
哪怕它的背反是可笑的梦。
她踢开的头颅,隐约能看出来是七窍流血的梅里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