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针偏转到了十点的大致位置。
大概是昨天,那个给我测温的护士换了一个,好像是因为家里出了点状况提前请了假。至于获得这个消息的渠道……是在上厕所的时候听外面的护工闲聊。
保持着同一个姿势无法动弹一段时间让我无聊到连这种隐私都忍不住去窥探,哪怕那些内容压根就与我无关。
我大概是从昨天下午的时候醒过来的,看着病房的大概景象,我有点想不起先前发生了些什么让我进了病房。
但总有些什么东西能够去追溯,让我用一干二净的脑子里的缝隙中看看,好像只有隐隐约约被人叫去第八区的印象。
但我真的去了吗?
我看着电视,大概能够想起昨天醒来时那个眉眼温婉的护士跟我说过,这里的主楼底下有个咖啡机跟纸杯蛋糕的供应处。
虽然我并不清楚是因为什么原因她会告诉我这个,但我深刻地记得第九区的中心医院是这么个配置,毕竟我每次带着我的侄女过来的时候,她都会去那里顺手拿一个。
我缓慢地转回头去,身体上某一部分的机能十分明显,却又说不上来究竟是什么地方在作祟。
电视里嗡嗡地播报着一些看上去跟我一点关系也没有的事情,像是某个记者找到了前阵子风言风语中受到攻讦的香艳女星的背后故事,以及隔壁街区的某个倒霉展会会场倒塌压死了多少人的事情。
我对着这些输入向现在这并不清晰的头脑的信息无比麻木,尽管对于一个新闻从业者来说,这种东西如果还不能引起注意就跟中风患者没什么区别了,但我现在真的很疲惫,不想再去涉及跟自己扯不上半毛钱的关系的破事了。
但这种没来由的疲倦感和厌恶是从何而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