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城区用大口径步枪杀人还真是标新立异,但这个时候完全不是感慨这个的时候,刚才倘若没有闪开,恐怕自己上半身估计哪里也要被洞穿。
这里的情况该怎么处理呢?她已经在最开始的闪避后通过掩体离开了巷道,在两秒后又能听到那数个巨大的垃圾桶上又尖锐地响动了一声。
显然是试探性的补枪,心悸之余,C放弃了再探头进巷子看看那个凶手状态的想法,转身向着人迹繁盛的方向离开了。
只是无论往多么拥挤的地方跻身而入,那种为某个枪口所对准的感觉反而时时刻刻都在内心里加深。
这是怎么了?明明已经逃到这里了,为什么内心还是无法压抑住这种如同死前的危机感知?
那种心悸感无法简单地抹消,并不能就此印证C的心理素质便是如此脆弱。
在那个死亡巷道中被射落一臂的男子的连绵哀嚎里,一个看不清面目的戴着贝雷帽的金发人手里拎着一杆狙击步枪,从往后的一个俯瞰位走了出来。
看上去他对这一枪未能切实地连同着男子,将身后的人性命也一起收割十分不满。
不过这些都是次要的,在地面上那颗大口径子弹燃烧着蓝色的火焰原地消湮过后,断臂的流浪汉装束的男子便开始剧烈的呕吐起来,血、脏器、青黄不接的某种分泌物像是都要为之呕吐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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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这种突发的情景,愕然的金发人摇了摇头,转过身将狙击步枪的三脚架折叠了起来,对准了像是下一刻浑身都要膨胀着碎裂开来的流浪汉的脑袋,击发了手中的扳机。
只要距离足够近,无论是常规的子弹,还是法师的魔弹,都足够终结一个可悲的性命。
人的生命就是这么脆弱的东西,流浪汉装束的男子的脑壳在近距离的枪击中,彻底地打开了一个巨大的血洞。
透射于其后的那枚子弹带着大量的人体组织兀自燃烧着,仿佛能够把金发人的阴沉而无法辨析的面目也照亮一样,一切停落过后,只听得到他口中仿佛吐出的更偏向中性的女性声音。
子弹燃烧的痕迹结束过后,那个先前尚未被子弹穿透所伤的C的身形兀地自原地生成,自一片蓝色的幻影之外,逐渐地形成了真实的样貌,赫然是那种不省人事地昏迷于地面的样子。
“要是你就这样死掉了就好了,虽然结果也不会有具体的改变,还能少些终日等待死亡降临的痛苦。”
也许该用“她”来称呼吗?戴着贝雷帽的金发蓝色军装的女子就这样收起了手中的狙击步枪,折叠着放在了一个细长的盒子里头,转过头用着嫌恶的眼神看着地面的惨状。
倒在那个无辜女孩已难以辨认的尸体边,断去一臂,而又打碎了脑袋的男子的身体。
也许他的意识就这么死去了,但肉体似乎还存活着一样。那种体内的膨胀扭曲的趋势,似乎还在延续。
金发女子从兜里掏出了一管针剂,探出手后打在了脑袋坏死,却尚未失去生命体征的男人身上。
变化随即轻微地开始,只是让如同蟑螂般生命力的男子剧烈挣扎了一会儿,然后让这躯体也彻底失去了行动能力。
然而自下一刻,这躯体先前尚且还在蠕动膨胀的那一部分症结,瞬间化作了腐化的肉块般破体而出,像气球一般膨胀着,让一些尚未固结的人体器官化作了外附的骨骼一般。
前一刻尚且还有些许人形的男子,转瞬间便成了如同一块腐化的肉山般的恐怖生物。
金发女子看着这个造物,眼中流露的只有瘾君子和异常者才能拥有的狂热。
只是这种狂热并没有人能够与她分享,无论是面前的这个怪物,还是为魔弹所塑造,却又与本人无二的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