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并没有那么确切的善恶判别的观念,但这种想法真的是来源于同情么?
感觉到了C的出神,梅里捋顺了耳侧的长发,向C的怀里蹭了蹭,小声说着:“没有充足的仇恨确实很难让人支撑着完成那么多不可能的事,就像那个庭院的本质一样……既然已经知道它能作为强大的魔导道具来使用,自然也就清楚那群混蛋打的到底是什么主意。这种事恐怕没有我也会有其他人做,唯二确定了这个结果的原因,便是我的父母就是这整个阴谋的头两个牺牲品。”
静声听到了一些好像很不得了的情报,C不自觉地产生了瞳缩反应,但这种发作倒并没有转化为实际的震颤,顺着梅里的话头,她也只是那样安静聆听着。
“一般来说魔女这名头倒只是个临时按上的政治栽赃,不存在所谓的家系一说。但我的父母确实精于对于人的灵魂剥离和保存的相关法术,也是这种听着就跟禁忌相关的能力,给他们招致了杀身之祸——他们被要求精简化灵魂剥离、夺舍、保存相关的法术内核,然后开源化给魔法议会的那群上层人士。”
梅里低垂的目光里并没有带有多少悲伤的情绪,像只是在描述着理所当然的事实一样叙述着:“他们在接到这个命令的时候已多少有所发觉,在灵魂牢笼的大量储存测试中出现问题的时候,已经发觉没有一个合适的载体去作为承载整个庭院稳定性的整体。”
“但后来他们找到了一个适格者,把那个人关在了庭院中心的培养皿里,供能着稳定整个庭院中的灵魂。就是在那时的观察中,我的父母彻底产生了想要逃离的想法。”
“随即在这个想法实践后的第二天,议院的代行者来到了我的面前,把封着我父母二人灵魂的灵魂牢笼摔碎在了我的面前……”
C不禁把手心里的梅里发凉的手抓得紧了些。
哪怕不需要继续陈述,往后梅里的人生,恐怕都是为了夺走这整个魔法议会的罪证而活了吧?
这种事实C很简单就能领会,只是在现在要去再度考量那段痛苦躲藏的时日,不由得会暗自咬紧牙关。
梅里睁大了眼睛,看着上方C展露的悲怆,不禁笑了笑,用手拨着她那白色的发梢道:“你在心疼我吗?我倒是不需要这种多余的东西,做了这么多丧尽天良的事情,倘若心脏还没有强大到能够独自面对一切,那恐怕是对我的最大贬低了。”
“不,”C摇了摇头,只是把先前未能展露的想法对梅里说了出来:“按之前你给我的那种强化术式,如果掌握好方法的话,是不是我也能对付那些法师?”
“你真的是这么想的?”
梅里猛地整个人坐了起来,有些愕然地看着C的面目,随即长久地沉吟了一声后摇了摇头道:“能理解你想为你最爱的所长分忧的心思,但我不在场的情况下,最好不要做这种贸然的举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