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在沙发上的梅里的表情便不是那么明快,“我没有训狗的时间,现在把你上司可能遇到的折磨给他透露一下?”
牢笼中的光色好像随着挤压浑浊了不少,那种令人惊怖的挤压人头的景象已无法再持续,能够再从瓶中向外探出的只有一句模糊了大半的话语:“■■,■手上■■封死法术■■…”
虽然被主观模糊的部分过于庞大,但能够完整地传达到那个词语倒是十分诡异,就像是被捂住眼睛的人,刻意地被留下了想要让他偷看到的部分一样。
在这之后的那些如同溺水者挣扎般的声响已无需在意,因为梅里的身形已经随着刚刚的展示行为在原地彻底消隐了。
看上去十分阴柔的男人面容刚刚从墙体通往地下的某处探出,已经有一只手在视界彻底开拓之前伸了出来,在那副面容一半从墙面脱离时先行一步抓紧了他的脸皮。
随即在法术的中断下,猛然将他连同着脆弱的连接墙体结构一并扯了出来。
扯出,沉重地甩开。密闭空间里无法为背对的灯光照映出的面色并无情绪的表露,毕竟我们都曾想象过穿墙的人穿到一半时失去了能力会是什么情形,想必也就能理解梅里想要看到什么景象了。
只是在把男人上半具脱离墙体的身躯高举了起来,像损坏的人偶般摔到了地上。
墙面上赫然往外渗出了暗红色的血迹,如果猜的不错,他大概利用循环法术把墙体改变成了可供通过的路径,不过倘若有人让这个路径在通过时瞬间回复到打开前的状态,他尚未逃离的身躯是否也自然而然地留在里面了呢?
“我说过,用使魔拖延我毫无意义。”
答案显而易见,有着法师本身克星能力的魔女此刻便站在他的身前。
而在意识逐渐固结的同时,也只是在刚刚的信息判断中得知了她究竟做了什么。
生命体征逐渐衰弱、视界溃散,但在下一步逐渐失去身体的掌控权限之前,要做的就是同扎克伯格当日决定无二的事情。
模糊的意识深处,在气力丧失之前,留下的只是先前尚且有着余裕脱身的想法,只是没想到竟然连这种程度的逃脱都成问题。
小主,
弄巧成拙,在屋外强烈的法术反应淡去之时脱身,在那之前留下的替代自己送命的使魔,反而成了自己无法脱身的理由,这种笑话多少还是有点……
人的感慨总是和手头行为的时长算不得匹配,在那半具身体里颤抖的灵魂光火,充盈到像是要脱离身体而急剧燃烧膨胀一样,恐怕就像是某些动画片里头一样,下一秒就要发生的事情,就是密闭空间里他身体的碎片要带着她把这个地下室一起炸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