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场灾难的记忆到现在只留下了残渣,在生还的旁观者拼凑的证词里头,总是得不出彻底真实的答案。
出于一种自我保护的心理防御机制,很多人不愿意去提及那般富有冲击性的场面。就像是当一个异常者的世界也能够为杀戮所震撼的时候,说明就连屠夫也都有无法直视的东西。
对于生命过于长寿的家伙来说,因为对于时间的概念不同,和常人看待事物的方式就会有不小的出入。对一切都有所好奇,还能够置身事外,本就是听起来那么扯淡的事情,但偏偏作为无形的I就有这个特权。
看着手中的魔力实质在扭曲伸缩着,即便是在夜晚的篝火前,也算是异常引人注目的景象了,但她就是能够控制着程度不受更多人瞩目,就那样静静地在黑夜里发散着不祥的颜色。
每个人的法术源流都应该有着他们的颜色,在拉露恩面前初次展露出这个颜色的时候,梅里的脑海里会想着什么呢?
紫色对于法师来说,应该象征着一定的幸运、奇迹,但因为底色过于接近黑色的形态,又很容易跟诅咒扯上关系。
肆意在手中变换着魔力本质的底色,I应该找到了答案。
人并不是生来就带着责任来到世上的,无论是传说中的灭世者和救世主,也不会刻板印象到仅凭谁的意象接近光明便将之裁断。即便能够看穿本质的拉露恩不会对于这种特质说些什么,但像梅里这样的孩子真的会不懂吗?
传送大阵要是在里界平铺开来的位置上看,应该是偏东南一带的空旷区域,与法师们生活的主要城区相距甚远。
虽然不知道对于实际掌控了整个里界秩序的魔法议院来说,为什么不更加光明正大地把这个大阵转移到容易受到监视的地方,只从这一点看来,现今所留给I的可操作的空间就相当之大。
大致的预期里,想要在收到消息后赶来围剿也需要很长的时间,想通这一点后I这才在夜色里站了起来,看着北方的方向说道:“倒也不是非要用极端的手段才能制造麻烦,虽然这群散兵游勇是不指望能够掀起什么浪花,但在他们赶来之前……”
I用着的梅里的外表似乎有些陷入崩溃的趋势,在人体的成像上展露出了分裂的趋势,在那如同墨绿色的泥浆般的边框中逐渐断裂出了新的个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