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卜卦之道,你可以猜。”
“本帅猜得到天下人,却猜不到你。因为,伱是本帅最骄傲的徒弟。”
“你少来这一套,我就不说。”
“好吧,本帅尊重你的选择。但是……”
袁天罡淡然道,然后,他抬手按在自己已然优势的棋盘上。
“嗯?”
看着袁天罡带着手套的手,沈风心底突然划过一丝不详的预感:“你干什么?”
“砰!”
话音刚落。
棋盘炸裂,棋子飞舞。
袁天罡的优势棋局荡然无存。
这还是他自己掀的桌。
“本帅很多年前就想告诉你,在对弈之中,只有本帅,才可以掀桌。而且,本帅从不在乎一时之间的优势和劣势,想掀桌时,便可掀桌。”
袁天罡的霸道目光,从飞舞间的棋子中,与沈风对视,让沈风的肾上腺素极速飙升。
“欲变世局,先强己身。见生知死,与天争命。流星转瞬,却也炙热。十年磨剑,藏剑于心。你做的很不错。但你现在所走的路,却是本帅已经走过一遍的路。”
“在这藏兵谷,在这乱世天下。本帅,就是天。”
与人斗,其乐无穷。
与地斗,挂也茫茫。
与天斗,一曲凉凉。
沈风悟出了这样的一个道理。
“本帅可以不知道你的答案,但本帅,却可以知道你的器量。来吧,藏了十年的剑,本帅今日,就要为你称重。称称你的,剑之所重。”
剑之所重几何?
沈风不感兴趣。
他只知道,自己是鼻青脸肿满头包离开藏兵谷的。
降臣那满脸的幸灾乐祸,都被袁天罡锤沈风锤成了不忍直视。
场面相当凄惨炸裂。
沈风一边赶着夜路,一边揉着自己被锤肿的胖脸,在路上骂骂咧咧:“娘希匹!小词还一套一套的,不就是想揍我吗?嘶……还打人脸……还不给我马!”
沈风斩马的时候,袁天罡就在附近。
他觉得,像沈风这样的人,给他多少马都是浪费。
不是自己的不心疼。
沈风揉了片刻,从怀里掏出了一个信封,信封上带着一个血印,上书曰:不良人。
临走的时候,这是袁天罡给沈风的唯一一个任务。
当一个信使。
送信给阳叔子,然后完美地打开袁天罡的布局。
不过,沈风是准备去剑庐,但他却没打算送信。
所以,这唯一的任务,也不存在。
沈风将内力凝在掌中,炙热的天罡内力便将这封信化成了灰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