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皇继位一事疑窦重重,如今天子似与不良人暗中勾结。原陕州节度使石敬瑭首鼠两端,昨夜暗中潜逃。陕州现已为我南平所有,本王决意以李存仁为陕州节度使掌一州军机要务,改年号为顺义。”
顺义,吴王杨溥之年号。
群臣莫敢有言者,却是心知肚明南平此番改换门庭来的蹊跷,也不像是真心实意向吴国称臣,倒更像是把吴国放在火上来烤。
那吴王杨溥说不上昏聩,然而也有些胆小怕事,南平向他称臣,他便敢收么?
宫外,李绛璎正问李存礼道:“何以一定是吴国?”
“如今南地诸国之中,南平已下,楚国马殷年事已高,其子马希声同张子凡交好,一时难以强求。”
李存礼拱手,李绛璎却道:“不必与我做那套礼数,有什么话直说便是。”
听她如此说,李存礼便应一声是,缓声同李绛璎历数这诸国之事。
“吴越王一脉自乾符年间便已经营江东一地至今多年一时恐难以瓦解,闽国与南汉距北地太远,便是眼下掌握手中也难以对张子凡造成什么威胁,反而会叫他更心生忌惮,当日他肯与李星云做戏引来漠北,来日若觉殿下成了气候也未必便不会如此,而那蜀地孟知祥——”
他微微冷笑起来。
“他发妻琼华公主乃是我二哥同胞姐姐,只怕他肯与张子凡联手时,张子凡还不肯全然信他。昔日便听说有番僧说孟知祥的命格乃是不得登登便倒,虽是神鬼之言不值一提,但只看着他们如何互相猜忌岂不是一桩妙事?张子凡心中既然对孟知祥定有些猜忌,便也不用把南平送上去添这一把火。”
李绛璎沉吟道:“你的意思是,因着焊魃与李星云交好,吴国本应是他一大助力,但如今南平出唐而入吴能稍稍分化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