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说从前他还会对此事有些不切实际的希望,等到上饶对他发出那样的请求时这梦也就应该醒了,想到杨溥面对严酷的现实时会是个什么表情,李存礼便觉得这一报还一报还是太妙了。
当然,当初的事情也不能全怪杨溥。到底是李嗣源威胁了他在先,只谁叫他李存礼在这种事上总是锱铢必较呢?
上饶的神情有些错愕,显然是没想到李存礼会提出这样的要求来,她的第一反应便是觉得为难。
“我在父皇面前未必能有那样的能力。”她有些无措地喃喃道。
“只要殿下一句话罢了。”李存礼微笑道。“您现在所有的能力,可是您想象不到的。”
上饶沉默了片刻,终于点了点头。
她道:“好,我会与父皇去说。”
李存礼的手又放在了那个襁褓中的婴儿腕子上,上饶的神情还是很紧张,但也可以看出她在努力地对着李存礼放下心来。李存礼感受到自己手指下的脉搏正在微弱地跳动着,那的确不是一个婴儿该有的脉象。
他虽然不精通医术,但也能窥探出一二来。
李存礼又望了焊魃一眼。
焊魃戴着他那张面具,脸上便看不出什么神情来,李存礼一直以为焊魃是个头脑简单的家伙,却在这一刻觉得自己有些看不透他。
他知道自己身上所带着的是什么样的一种——诅咒?那或许是应该被称之为诅咒的,一个为了长生而出现的诅咒,为什么还要执着于为人夫为人父?这个草率得不像是皇室中人的名字又代表着什么,月亮......什么月亮?他想要的究竟是什么月亮?他的月亮不是上饶,但看上去他现下对着上饶也是情深义重。
这四大尸祖当真是没有一个简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