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向神情略有些担忧的马希崇,道:“放心,你与马希声未必会这样快便撕破了面皮,而存礼也不会会坏了您的屋舍。”
马希崇知道自己是没有拒绝的机会的,难道他还能把人就这么锁在屋子里不成?李存礼的腿可是长在他自己身上,他想要往什么地方去,便往什么地方去,自己的阻拦达不到任何效果,只能是平白惹恼了此人。
听闻这通文馆的六太保最是面甜心苦的,若是不知什么时候得罪了他,那他在李绛璎面前略说上几句,说不得他们这一趟楚国之行便要变成便宜他旁的兄弟去了。
于是马希崇只好点头道:“全看将军的意思。”
他整了整衣冠便往前厅去了,那马希声乃是李存礼在两年前便已经见过一回的,如今再见,少年人的稚气是已经全然消失不见了,想必他早不用在马殷面前装乖讨好,至于眉眼都显得有些肃然凌厉起来,难怪马希崇对他是越发的惧怕。
可李存礼不怕他,那张平平无奇的人皮面具倒是与他的脸算得上是妥帖,李存忍做面具的手艺很好,戴上之后并无半点僵硬滞涩的意味,反倒是苦了李存礼不能肆意为之,他心想早知如此就该戴个铁面具出来,不过那样便要辛苦马希崇给他找个合适的理由,似乎也有些为难人。
李存礼也一眼就看见了站在马希声身后的李存义。
李存义是堂而皇之站在那里的,他同过去李存礼记忆中的样子相比倒是没什么变化,还是那破破烂烂的衣裳和扇子,酒糟鼻子红得发亮。李存礼看他的眼神从一进门便已经扫过来牢牢地钉在了自己身上,便清楚自己在李存义处是一早暴露了。
可这正是他要的结果。
他想看看,李存义站在张子凡那一边,是为了甚么叔侄情深,还是另有所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