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存礼此刻竟是笑不出来了。
他总什么时候都能笑出来,轻慢的也好讥刺的也罢,那总归是个笑,通文馆的六太保是个笑面虎。
但现在对着李绛璎气定神闲把自己也算成一颗棋子的模样,他竟有些笑不出来。
他知道自己是该笑的,欲成大事者,把自己算进棋局里本也不是一件叫人难以理解的事情。
可偏偏这一刻他就是笑不出来。
李绛璎看他凝肃神情,反倒笑得愈发开怀了。
“李存礼。”
她极少这样连名带姓称呼他。
李存礼答话倒还是像往常一样。
“臣在。”
“不必介怀。”她道。“耶律尧光或许在那之前就会死。”
她清醒明透,一眼便看得出李存礼究竟在想些什么。
李存礼意识到自己流露出了太多不该有的情绪。
他低低道:“臣不过是有些担心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