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低低冷笑起来。
“一去紫台连朔漠?”他轻声。
“可那青冢为谁而设,便不知道了。”另一个声音接道。“你学他倒是学得像,只是自己给自己加了太多的戏码。”
李存忍斜睨着一旁那李存礼,他便耸肩道:“无妨,外人看来这是情深义重,只委屈了我的好六哥,非要做纤纤女子之态了。”
原来留下的这一个乃是李存智。
那厢耶律尧光在自家地界上接得了大唐的公主,自然是客客气气的。公主身边跟着两个身材高挑的侍女,他怎么看都觉得似曾相识,可半晌也没想起来究竟在什么地方见过,又不好总是盯着人家的侍女看,这毕竟是自己将来的新婚妻子。
于是他转脸,道:“公主一路辛苦。”
“陛下客气了。”李绛璎微微颔首,语气倒是平静,可说的话半点也不客气。“您应当清楚,你我二人这场婚约,是为了安两国之心。”
耶律尧光其实还算是个直爽人,漠北真正心机深沉的乃是述里朵。他虽隐约知道这场联姻背后有更多的交换,却也满心以为自己将要娶妻。他半生戎马,当真不曾把什么人放在心上过,而今一看李绛璎,一见倾心谈不上,却因她容貌倾城先多两分好感。
听闻李绛璎这样说,他一面谨记着自己如今乃是国君要有些气度,一面却又忍不住露出一丝苦笑,道:“是,但公主是我的妻子,我自然会与公主——你们中原人那个词儿是怎么说的来着?琴瑟和鸣?”
“我不愿与你琴瑟和鸣。”李绛璎道。“至少现在还不愿。若来日真觉陛下是可托付之人,我自会倾心,如今,便请将我当成是个摆设罢。”
这要求来得离奇,耶律尧光也不知该如何作答,只耸肩笑道:“既然公主殿下这样说,我二人也只有来日再了解了解彼此了,不如公主殿下先行上车,母后还等着见一见你。”
李绛璎道:“多谢陛下体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