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存礼却冷笑道:“他们不敢要的乃是旁人的命,殿下且看。”
李绛璎运足目力向远处望去,只见黑沉沉夜色中有些鬼祟人影正朝着他们的帐子挪动。
李存礼还仔细看着,李绛璎却道:“不用了,他们的动静我都听得见。”
来人都极为小心地藏起了自己的兵刃,只有草叶倒伏的声音能显示出他们的方位来,这动静本极为轻微,唯有李绛璎这样自小便练耳力得才能听个分明。
“这些人是来杀我们的——是些什么人?北唐的人么?”李绛璎嗤笑道。
“我看了他们的兵器,乃是漠北的样式,只怕是漠北王城里有人先坐不住了。”
“那位太后不是准了这门亲事?”李绛璎不解道。
“述里朵是为耶律李胡铺路,那耶律李胡却是个蠢货,满心以为他哥哥娶了中原的公主便能在帝位上坐得更稳,这不便来动手了?”李存礼的剑已经悄然滑落在手中。“今夜让这些人交代在此地,也好让耶律尧光看看他们漠北的兄友弟恭是个什么成色。”
李绛璎正要亮了自己的兵刃,却见李存礼面色忽然一变,道:“来人中有高手。”
一个嘶哑的声音恰在此刻响起。
“中原人,你倒是很敏锐。”
“没想到漠北除了奥姑之外,还有你这样的高手。”李存礼从容答道,他的手却是已经紧紧扣在了剑柄之上,是个蓄势待发的模样。
“奥姑?不过是个小丫头罢了。”来者是个须发皆白的老人,他眼窝深陷,目光却如冷电一般。“中原人,漠北的水很深,下辈子不要来趟了。”
回应他的只一道雪亮剑光。
那人也不慌张,只信手一拂,便将李存礼拿一剑荡开了去。
李存礼退了两步,向李绛璎道:“此人武功甚高,殿下速去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