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尧光则是一脸的震惊。
他道:“李胡,我并无此意。”
管他是真没有假没有,此刻都是断断不能承认的。
耶律李胡一声唿哨,早有效忠于他的众人将身上那庆贺用的喜庆服色除去,那袍服下头都是劲装持刀,显然是一早便做好了准备。
李存礼微笑道:“看来殿下早有预料。”
“还要多谢你的提醒。”耶律李胡冷笑一声。
然而耶律尧光那厢也不是没有准备的。早在述里朵称病不肯前来的时候,他就隐约意识到耶律李胡失去了自己这位母后的钳制还不知会干出点什么来,是以不敢有分毫的懈怠。
他从那宽袍大袖之中抽出一枚信火,将之放上了天。
四面顿时隐约有马蹄声传来!
“你居然调了军队!”耶律李胡面色一变,道。“你就不怕北唐趁虚而入?”
“北唐自顾不暇,哪里还有时间插手漠北?”耶律尧光冷冷道。“倒是兄弟阋墙,才是真正要防的!”
耶律李胡冷笑连连,道:“你不是说这声音乃是父皇的么?在父皇面前同室操戈,就是你这个孝子该做的吗?”
耶律尧光道:“父王是否在天有灵不在我的掌控之中,然而你的狼子野心,我却是一早看得明白了!看来这皇太弟的位置依旧满足不了你,还是说,正是因为你当上了这皇太弟,才盼着我这做皇帝的哥哥早死?”
两方剑拔弩张,一时间这山林之中竟像是片战场一般。
早有人为耶律尧光牵过一匹马来。
耶律尧光用力地捏了捏李绛璎的手,道:“你不会有事,等我回来将这大婚补给你。”
他看着是情真意切的。
只是,他似乎忘了自己的妹妹还了无生气地躺在那个祭坛之上。
他的妹妹死了,但是他惦念的是他的皇位与这场婚约。
也许他的妻子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的妻子乃是南唐派来和亲的公主,有了南唐的支持,他们便能更紧密地团结在一起先将北唐吞并,而后,南下而取中原。
这是他的宏图伟业。
李绛璎也只是微微点头,她不说话,垂着眼,珠翳掩住了她眼底的冷芒,叫她看起来婉约而胆怯,像是一株风雨中无可依凭的菟丝花。
这是耶律尧光所需要的妻子的模样。
只是,她终究不会成为耶律尧光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