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存礼在李昪手底下是个闲职,从李绛璎去往漠北和亲之后,其人便一直深居简出,旁人看来他是专心教养着李璟的儿子,从武学教到诗词歌赋,像是真将这孩子当成了个寄托,也不由得让人叹一句他同已经和亲去的李绛璎是情深义重,再回头来看,那李昪便显得十分有棒打鸳鸯的嫌疑。
今夜这府邸一样是大门紧闭,李存礼和李存智从墙头翻进去轻车熟路地往正房去,原因无他,这里头的建筑多半是比照通文馆的样子来的,除了许多北边的树木不曾有,旁的却都是一样,这原本是李昪为了显示自己宽厚,如今倒是方便了他们两个。
书房里正坐着另一个李存礼,听见外头的动静,放下书卷朝外看了一眼,在桌案底下的手是已经悄然握紧了。
“十三妹,不用惊慌。”李存礼笑道“这些日子多亏了你。”
李存忍上下打量了缓步而入的李存礼一眼,她是易容高手,在她面前这易容之术自然是不起作用的,她也一眼就能看出来人是真是假,看真是李存礼回来了,当下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将自己脸上的一层面具摘了下去,以免外人进来了先看见的是两个李存礼对面而坐,以为是闹了鬼再传扬出去。
“倒是不辛苦,不过是个小孩子,能做得了什么?”她道。“只不知你和老七一个两个的都脚底抹油跑得这样快,得了个什么结果?”
“结果?十三妹不曾听见今晚外头的动静么?”李存智对自己被叫做老七是半点都没有意见似的,他同李存忍之间素来都是这样的模式相处着,也说不上什么长幼有序,这通文馆里当年也只不过是对着李嗣源一个个都恭敬得很,剩下的这些,彼此之间更像是同僚多些。
“不曾。”李存忍面目不动,道。“这地方僻静,外头的动静都听不见,且煜儿已经睡了,我也不会出去看热闹。”
她同李煜之间相处的时候不大多,还要处处提防着孩子看出些什么来,虽然李煜还到不了能弄明白易容之术这几个字的时候,但小孩子都是敏锐的,若是自己那义父行为同以往大有不同,自然要多些困扰。
但如今她提起李煜来,倒是十分温柔的样子。
“看来十三妹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