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景遂看着心头火起,阴恻恻道:“看来二弟也是想要个逍遥自在,不顾父皇之死的蹊跷了?”
李景迁不由得一哂。他不想当皇帝,说起话来自然也没有那么多的顾忌,当下便道:“这可真是奇了,依我看父皇的死并没什么蹊跷,一眼便知是不良人在其中捣鬼,怎么到了三弟口中便这也蹊跷那也蹊跷了?难道我非要一口咬定是大哥跟不良人扯上了关系,这才算不蹊跷么?”
“好了。”李璟断喝一声,倒也难得硬气了起来。“吵吵闹闹的像什么样子?还有外人在此地呢,不怕被看了笑话么?”
李景迁倒是依言住口,李景遂还愤愤不平想要说些什么,叫李璟一口截断了去。
“三弟,你要么就干脆些说我不适合做这个皇帝今夜就反了,要么,便还认我这个大哥,认我做这新皇。”他冷然道。“如今你我兄弟之间的争端已经摆在了明面上,我便是今夜杀了你,来日史书照样一笔抹去,你真要这么死得不明不白?”
他语气凌厉,倒是叫李存礼对他另眼相看了些。本以为这李璟只是个文人,没想到文人也自有文人的一套法子,这话明明白白说出来了固然是失却了权谋应有的模样,但在李景遂身上却是意外好用。
毕竟,李景遂和李璟之间的实力差距实在是悬殊,如今李景遂几乎可以说是孤身一人,李璟身后,众人却都知道是通文馆,也知道通文馆和不良人之间乃是不死不休。
今夜李存礼做足了姿态,再无人能说出勾结二字来,至于李景遂而今如今坚持这一套说辞,任谁都能看出来这不过是强词夺理。
李景遂咬牙看着李璟。
李璟的神情却平静,显然不打算此时此刻便治自己这个弟弟什么罪。
他在等最后的结果。
胜利者总是这样的姿态,而今夜的李璟就恰好是这么一个胜利者,尽管他此刻惴惴自己能否赢到最后,但此刻这姿态总要摆足了。
李景遂终于屈膝。
“皇兄。”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