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倾城,叫张子凡觉得有点陌生,但他也不由得坐直了身子,道:“倾国姑娘。”
如今倾国倾城不肯在他后宫之中领个妃子的头衔,是以他如今依旧叫倾国一句姑娘。
“俺劝你一句。”倾国的神情有些怅然。“俺们知道,做了皇帝的人都会变,但俺们没想到你也会变,还是有些伤心。”
倾城在一旁一边点头一边抹了抹眼泪。“张郎啊,俺们也知道你和俺们那侄媳妇是有仇,但俺二侄儿那么个人物都折在她手底下了,俺这大侄儿只会风花雪月吟诗作对的,能是她的对手吗?”
张子凡脱口道:“我可以帮他。”
“帮他,怎么帮?”倾国粗声粗气道。“是大军压境?”
张子凡沉默。
他如今,如何有那许多兵力?自顾尚且不暇,还能去威胁李绛璎?怕不是被李绛璎反将一军。
“还是直接把俺们侄媳妇儿杀了?”倾城在一边又问。
这张子凡当然也做不到。
李绛璎身边而今都是通文馆的高手,那个李存礼更是虎视眈眈地守在一旁,如今李星云都未必是他们的对手,他难道要在这宫中行巫蛊之术,期盼着李绛璎忽然暴毙于宫中吗?
这一场宫宴没能宴出什么结果来,倾国倾城说是要去见见自己的侄媳妇,拉着耶律倍就走了,剩下张子凡和陆林轩对着狼藉杯盘相视而笑,那笑容怎么看怎么有几分苦涩。
“她们如今也不与我们是一条心了。”张子凡轻声叹息。
“毕竟是漠北人。”陆林轩皱着眉头道。“如今怕是指望着李绛璎带着漠北打进来更多些,哪里还是一条心呢?”
“倒也未必。”张子凡摇头道。“我看倾国倾城对这天下究竟归漠北还是中原并无什么兴趣,不然的话当年也不会为我引荐耶律尧光。”
也许,真的是他变了。
又或者,是因为他对倾国倾城从来没有过男女之情,怎么算不上是一重利用呢?利用得多了,情分自然也就淡了。
这世上没什么东西是亘古不变的。
张子凡饮下了杯中的残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