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会知道他的颈间是一道细如牛毛的银针。
漠北的高手,已经在多阔霍的动乱之中被屠戮殆尽,如今的漠北虽然兵锋尤盛,高手对决之时却是无人可用了,自然也没人能发现李存礼在暗中都动了些什么手脚,在旁人看来这只又是一次天罚,两次来得不同,却是诡异而摧枯拉朽。
李绛璎沉声道:“这一次,众卿依旧以为是本宫动的手么?”
自然也有不信的。
但已经无人敢说了,因为自己的命总是更重要的,在李绛璎的着意筛选之下如今这漠北的朝堂之上所剩那些臣子都是以墙头草居多,虽说多少也会有些看不起中原人的,可还是觉得自己的命更重要些居多。
“太后以为,如今应当如何?”终于,又有人问出了李绛璎想要听到的问题。
李绛璎的神情有些怅惘。
“本宫如今若是说出来,想必各位都会以为这是本宫的一点私心。”她缓缓道。“若南地当真是天命所归,不若此时便称臣,也好有歼灭北唐的从龙之功。”
“一派胡言!”
李绛璎的话说得太惊世骇俗,自然也有人跳出来反对。
可现在,也由不得他了。
李绛璎当然不仅仅是准备了这么一出闹剧给众人看。
此刻漠北王城的异状,不知何时能传入皇宫之中。
终于,有纷乱的脚步声响起。
李绛璎的唇角泛起了一丝冷笑。
“陛下,陛下!边军急报,唐军围城了!”
“什么!”有人怒喝。“边军呢?边军何在?”
“边军月前爆发了瘟疫,消息呢?消息不曾送来吗?”
底下人声鼎沸,是乱成了一锅粥。
李绛璎在这混乱的情形之中,垂下眼去看自己的手。
若说她是悬壶阁弟子,此举自然是欺师灭祖。
军中瘟疫是她想办法散播的,四月会上犒赏三军,给了她极大的便利,那说是疫病倒不如说是一种混毒,前一种能够四下传播却不显症状,后一种则是在饮水之中下了便是,她一直等到决心杀耶律阮以成事才传信边疆诱发了这毒,在旁人看来,这便是边军突发瘟疫的缘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