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凉如水,静静笼罩着床上的两人。

一场情事像是折磨,时苒只能偏头默默忍耐着。

突然,男人伸手将她脸掰过去,冰凉无机质的目光直直落下,“怎么心不在焉的?”他淡道,“说话。”

时苒睫毛轻颤,难堪和委屈涌上心头。

她是个哑巴,从六岁来梁家那年,梁朝肃就知道了,可他在两人成为夫妻后,每每做这种事时,都要反复的让她开口说话。

不知道是故意羞辱,还是真想听她开口。

时苒咬着唇,她抬手比划手语:没事,你今天不开心?

今天是奶奶的头七,或许……

念头还没转完,手已经被梁朝肃重重扣住,他眼底带着毫不掩饰的厌烦,“与你无关,专心点。”

时苒眼神黯然,梁朝肃讨厌她比划手语。

无论是日常相处还是做夫妻间的情事,他都没耐心看完,平时若非必要,恐怕连句完整的对话都说不上。

与其说他们是夫妻,更不如说是住在同个屋檐下的陌生人。

浓烈的酸涩冲击着时苒的鼻腔,却又被生生压下。

梁朝肃毫不留恋的起身去洗漱,留她自己缓了许久,才恢复些许气力。

时苒坐起来,拉开床头抽屉,里面静静躺着份孕检报告单,这是她昨天刚去医院拿回来的。

她已经怀孕三个月了,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