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双碧色的眼睛散发着幽光,他看向不知死活的沈从亭,道:“我的话就是规矩!”
“是……是……”沈从亭颤抖着身体,拖着那条腿挣扎着起身。
“开不得!”
一个沉厚的声音传来。陈菀顺着声音望去,只见一顶不知何时上山的蓝顶软轿里正出来一个五十多岁身着官服的男子。
他面容清正,蓄着须,虽然年纪不小,但腰杆笔直行走间自带着一种长期处于上位者的威严。
若说陈菀心里清官有什么模样,恐怕就是他这个模样的。
那男子行到空桑锦面前,行了一礼:“微臣华章,见过临江王殿下。”
沈从亭看到华章简直就像看到了救星一般激动,他拖着那条伤腿以惊人的速度挪到了华章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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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桑锦对此并不惊讶,他没有让华章免礼,一脸不客气问道:“是你阻止我开墓室?”
“是微臣。”
“你凭什么?”
华章说话不疾不徐,声音沉稳有力,态度不卑不亢:“国典有云,皇陵墓室落成非入殓不得开。这是祖训。”
空桑锦盯着他,语气不善:“本王是这个皇陵的监造,本王说能开就能开。你算什么东西!”
“微臣是在规劝殿下。”
“大胆!”张保忙上前尖声斥责:“华章,你别以为你是江南道总督就可以对王爷无礼!王爷做事自有他的考量,哪容你置喙!”
华章抬头,对着张保厉色道:“无知阉人,若不是你们纵着王爷的性子乱来,王爷又何至于落下如今的名声。”
“你!”张保被气的说不出话来。
他是江南道总督,官至正二品,统管整个江南道。除了面对皇室和内阁首辅需要给几分脸面,其他人他华章可从来没有放在眼里。一个小小内监,他斥责一通又怎么了。
“华章,你在说本王名声不好?”空桑锦那张脸落在黑暗中,看不清脸色。
“微臣只是实话实说。”华章姿态虽恭敬,但是话却不客气。
“若本王执意要开,那当如何?”空桑锦逼近华章,那毒蛇一般的眼睛就这样盯着他,似乎想要把他一口吞没。
气氛一时之间十分胶着,在场那么多人却愣是鸦雀无声,连树叶的沙沙声都显得特别大。
“殿下不要一意孤行。”华章仍是不卑不亢:“殿下只是负责监造皇陵,其他的事并不属殿下负责。若是到时候被言官参奏,恐是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