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过了半个月,准确的说是熬了半个月。他喵的,进货六个铜钱,卖九个铜钱,除了能赚点卖不完的猪肉吃,这半个月是一分钱都没赚到,还得付石优的工钱。
我什么办法都没有,只能心里干着急,我恨自己的头脑怎么不跟我的身材我的武功那样优秀,眼睁睁看着被姓郑的牵着鼻子走,而我却束手无策。
愤怒,无奈,难受,想哭。
这一天早上,我正在店里坐着喝晨茶,看见李掌柜来店里买肉,就招呼他进来坐。
李掌柜一进来就乐呵呵的打趣道:“哎,赵掌柜早啊,难得看见你这么早起来哈。怎么,今天有什么活动吗?”
“没有没有,昨晚喝多了点,睡得早,这不就起得早吗。”我用开水烫洗着杯子,招呼着他坐下。
“赵掌柜不是说准备戒酒的吗,怎么又续上了?”
我打了个哎声:“生意难做,心情不好,喝两杯好睡觉。”,我倒上茶把杯子轻轻放在他面前,接着说:“不瞒你说,自打谣传我想打那姑娘主意开始,生意就开始下滑了,熬了一段时间,刚有点起色,这关西街的郑掌柜一开张,生意就更差了。老兄,进货价六个铜钱,他敢卖八个铜钱。他财大气粗亏得起,我这小本生意哪敢跟上啊。我又不敢按正常价卖,只得卖九个铜钱不亏本就行,你说长久下去我们怎么活。也是多谢老兄你们照顾我,宁愿多花一个铜钱也来我这里,不然生意就更难做了。”
“我看你这段时间愁容满面的,我也不敢问你。既然说起了生意的事情,我告诉你一个事,前几天我去知府衙门送米面的时候,无意中从厨房里听到伙夫向管家抱怨郑大官人送来的猪肉里面骨头太多,管家训斥他们别多管闲事后出门嘟囔了一句郑老爷也真是的,都卖十五个铜钱了还不知足,还掺那么多的骨头进来干嘛。”
我大为震惊:“什么?他送衙门口的是十五个铜钱,那可能送军队的也是这个价格,他舅舅管着军队,说不定比衙门口的价格更高。娘的,怪不得敢在门店卖八个铜钱,原来后面有座金山靠着,他就是卖一个铜钱都玩得起。”。
“所以我觉得你这样耗下去也不是办法,兄弟说句你不爱听的话,胳膊扭不过大腿,趁早转行及时止损才是最重要的。”
我叹了口气:“话是这么说,可是我只会卖猪肉,其他的也不会啊。”
李掌柜四下看看,神秘地冲我笑了笑,压低声音说:“我倒是有个赚钱的门路,就是不知道赵掌柜你感不感兴趣?”
“哦?说来听听。”看他搞得那么神秘,我的好奇心也提了上来。
“城西裕丰街半年前新开了一家银安钱庄,掌柜的是东京来的,姓王。听说王掌柜来头不小,是京城某高官的门人,经常出入知府大人宅邸,知府大人对他奉若上宾,两人交往十分密切。王掌柜除了做钱庄的生意外,还开发了一种新的业务,叫集资。”李掌柜喝了一口茶,接着说道:“这集资就是把钱交给他,就相当于入了股。他拿去做别的买卖,不管买卖赚钱亏本,他每个月给五分钱的利息,月底结清。这可是个稳赚不赔的好门路,所有的风险都是王掌柜承担,投的越多利息就越多,比把钱存在钱庄睡大觉强不知多少倍。而且他还说了,随时都可以退股我存了五百两在他那里,每个月二十五两的利息,已经领了两个月了。我店里一个月也就三十两左右的进项,躺着就能多吃到一个月的进项,你说这么轻松的门路去哪里找。要不是咱们关系那么熟,你现在生意遇着了小状况,我不会把这个门路告诉你的。”
“五分钱利息,有这么好的事情?王掌柜做什么买卖有那么大的赚头?”我不太相信天上掉馅饼这种好事情,就问李掌柜:“他王掌柜做什么买卖,利润这么高,光给投资人就五分钱的利息,还每个月都清数,既享受了入股的红利,又不用承担入股的风险,好得有点让人不放心,你说是不是?”
“没什么不放心的,王掌柜接触的都是大人物,做的当然是利润高的大买卖啦。虽然他没明说是什么,不过我估计可能是开矿贩盐茶马交易那些大买卖。他手眼通天,人脉强大,做这些买卖自然不在话下,只不过是不能明说而已。”
我点了点头,这么一说的话就能说得通了,那些买卖都是官家专营的,当然不能明说了。赚头大,需要的本钱也大,还得有强大的靠山。这些条件缺一不可,王掌柜样样都符合,看来这事有搞头。